因為前面小姑們圍了個人山人海,姬姒的驢車走了半天,也才走上三步,她氣呼呼的跳下驢車,與秦小草手牽著手,朝著人群中擠去。
不一會功夫,姬姒便擠到了一處樓閣前。
她看到謝琅了。
依然是一襲白衣的謝琅,正站在一處樓閣上。
養了三個月的傷,這人越發見白皙了。謝琅這人,號稱風華江南第一,其五官自是生得無與倫比的,最主要的是,這個有著一種光華,如玉山,如瓊林,風度之佳,無法言表。
謝琅並不是一個人站在那裡,那樓閣處,還有幾個官員,以及一些皇室中人,此刻,他正與一個腹大腸肥的宗室說著話,那宗室說話之際口沫橫飛,謝琅一直微笑的傾聽著,時不時的,他會回上一句。
好不容易擠上來的秦小木氣喘吁吁地來到了姬姒面前,他轉頭朝著那樓閣上的謝琅一眺,又看了一眼把樓閣團團包圍,嚶嚶喜泣聲嬌叫聲不絕的眾小姑們,秦小木先是打了一個寒顫,轉眼他對著姬姒說道:“小姑,剛才謝廣來了。他說上回張賀之那事,他告訴他家郎君了。”
又回頭朝著那樓閣看了一眼,秦小木說道:“啊,謝廣郎君就在那裡,他還在向我揮手呢。小姑小姑,我們過去吧。”
姬姒看了一眼這堵得水洩不通的街道,苦著臉說道:“怎麼過去?”
“啊?”秦小木怔了怔。轉眼他也苦著臉說道:“是啊是啊。這樣子怎麼過去?”
就在這時,只見樓閣上,謝十八轉過了身。他那澄澈悠遠的眸子朝著下面尖叫嬌喊的小姑們看了一眼後,這個出了名的風流郎朝著眾小姑溫柔一笑。
這一笑,令得四下叫聲更劇,於震動了一街的尖叫聲中。謝十八極為優美的雙手一禮,溫柔說道:“各位小姑。時已不早,不如散去?”
也是奇怪,他就那麼輕輕柔柔地說一句“不如散去”,眾小姑便同時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當真一個個轉身離去。在她們離開時,姬姒隱約聽到一個小姑心醉神迷的呢喃聲,“啊。謝十八與我說話了,真好。”“十八郎讓我散去呢。”“他還衝我笑呢。啊,我的謝郎衝我笑了呢……”
聽了一陣,姬姒轉向秦小草,迷茫地說道:“這樣也行?”
秦小草笑了起來,她吟唱著說道:“小姑,那不是別人,那是謝十八啊!”
小姑們散得差不多了,街道也就空蕩下來,姬姒仰著頭朝著樓閣上的謝琅看了一眼,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是進入樓閣與他見面,還是轉身離去。
她卻不知道,這時刻,也有人在盯著她。
不過一會,一輛驢車中,走出了一箇中年婦人。
那婦人進入樓閣中一會,便走了出來,只見她出來時,朝著姬姒冷冷的一笑。
這一笑,當真讓姬姒寒毛倒豎。就在姬姒警惕地看去,暗中揣測時,她不知道,樓閣裡,一個童子來到做儒生打扮的山嶽子身邊,朝他耳語了幾句後,朝著姬姒的方向指了指。
當下,那山嶽子低下頭來,他看向姬姒,手捻長鬚……
正被眾人圍在中間的謝琅,順著山嶽子的目光,朝下面的姬姒瞟了一眼。
然後,只聽他輕聲說道:“公請稍侯。”停止交談後,他朝一側侯著的謝才招了招手。
謝才大步走了過去。
謝琅輕聲吩咐道:“送一頂紗帽給姬小姑戴上。”
謝才一怔,轉眼他低聲應道:“是。”
謝才下了樓閣。
不一會功夫,謝才來到了姬姒身前,只見他拿著一頂紗帽,朝著姬姒說道:“十八郎說,還請小姑戴上紗帽。”說罷,他把紗帽遞到了姬姒面前。
嗖的一下,姬姒小臉漲得通紅,她憤憤地伸手接過,恨恨地想道:謝十八這廝是什麼意思?怪我不戴紗帽出來招蜂引蝶?呸!他自己才招蜂引蝶呢,剛才才飛走幾百只蝴蝶,他還好意思要我戴帽!
想她今天為了迎接他,還特意花了一個時辰換衣裳化妝什麼的,得到的居然就是一頂帽子!
就在謝琅說出那句話,就在姬姒接過謝才遞來的紗帽戴上時,站在樓閣上的幾個人,表情都是一怔,只是一個轉眼,這些人再看向姬姒時,眼神便收斂了幾分,特別是山嶽子,他撫著長鬚的動作一僵,他瞟向街道上朱張氏的驢車,暗中恨道:原來這姬氏女是謝十八護著的!好個毒婦,竟然敢這樣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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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到。
說起來要謝謝大夥,昨天,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