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當既便派人四處查探。
不過一個時辰,謝才謝廣他們回來了。謝廣上前一步,沉聲說道:“郎君,據現場留下的痕跡,那些黑衣人撒的是丹藥術士特意煉製的蒙汗藥,藥性酷烈!而且,這些人行動乾脆,配合有方,是有組織的行事!”
謝才則是說道:“郎君,我們沿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擊,從蛛絲馬跡中可以判斷,他們是從水路離開建康的。”
另一個姓謝的部曲則說道:“郎君,小人經過綜合分析,判斷這是捕奴隊所為!”
捕奴隊?
謝琅站了起來。
他說道:“最多半個時辰,我要我謝氏的所有船隊通通出港!”
他這話一出,眾部曲都是臉色大變。謝廣急聲說道:“郎君,現在雖然天黑了,可你那些船隊,有半數是連家族和皇室都不知情的,你這樣冒然調出,要是被人發現,那是死罪啊!”
謝才也澀聲說道:“郎君。皇室和天下士族早有默契。你這樣大軍壓出,只怕陛下會以為你有反意!郎君,此事只有洩露出去一絲半點。便以陳郡謝氏之能,也保不了你的性命啊!”
當今之世,皇室雖然迫於種種現實,不得不讓士族擁有許多特權。可有一些事,便是最頂尖計程車族。也萬萬不能觸犯的。這私自調兵,放在哪朝時代,都是誅連九族的大罪。雖然在這個時代,以陳郡謝氏的地位。誅連是沒有的,可一旦洩露出去,謝琅這條小命。卻萬萬無法保住!
眾人激動當中,謝琅卻是一笑。他溫和地說道:“諸位何必慌亂,你們忘了,我謝十八卻是有一枚黑玉令的。”
眾部曲臉色依然非常難看,謝才喃喃說道:“整個陳郡謝氏,也只有三人擁有這樣的免死玉牌,郎君,你要把你唯一的一塊,用在一個小姑子身上麼?”
謝琅卻無意再說,他輕聲說道:“行動吧。”
眾人沉默了一會,同時低頭,“……是!”
……
秦小草是被餓醒的,在肚中一陣空鳴聲中,她睜開了眼。
先是被這黑暗驚了一下,轉眼,秦小草急道:“小姑,小姑,你在哪裡?”她顫聲道:“怎麼到處都是哭聲?”
這時,一側傳來姬姒冷靜的聲音,“我們在捕奴船上。”原來她一直坐在視窗邊,對著外面的黑暗天空看了一會後,姬姒喃喃又道:“快五更了。”
秦小草哪裡聽清她在說什麼?她慌亂到了極點,也有許多話要詢問姬姒,可不管她問什麼,姬姒都是一不動地坐在窗戶旁,她任由河風吹得她渾身冰冷,卻一動不動。
這時的姬姒,卻在想道:無論如何,我不能死!
她看著外面的星空,想著:我已死過一回了,這一次,我不能就這樣死了!
她想,她還有二十幾處家族藏寶沒有挖出,她還在弟弟要照顧,前世,她死時姬道虛歲都十四歲了,可他後來都活得那麼苦,現在他才九歲,以後怎麼辦?還有謝琅,那個總是對她溫柔而笑的風流郎君……
就在姬姒呆呆地看著視窗外面,一動不動時,突然的,她驚了一下,竟是騰地站了起來。
看到姬姒這模樣,秦小草一驚,她從哭泣中清醒過來,急急問道:“小姑,怎麼了?”
黑暗中,姬姒的雙眼在發亮,她顫聲說道:“我聞到了這河風裡,有別樣的氣味。”
她這句話,卻顯得太無稽,秦小草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就在這時,前方黑暗的河道上,突然燈火大作!
這樣的夜間,本來是黑暗的,沉寂的,這般突然亮堂起來,一時之間,所有的哭泣聲都停止了,秦小草也踉踉蹌蹌地撲了過來,與姬姒一道,看向視窗外面。
外面,卻是不知什麼時候起,從各處山峰後,從旁邊的支流中,冒出了數百上千只船!
這些船,是統一的黑色快船,船不大,船頭呈尖刀形,是那種可以在水中高速行駛的!此刻,這些宛如幽靈一樣的船隻是如此之多,出現得如此之突然,它們把河道堵了個結結實實,使得捕奴船在不知不覺裡,已處於包圍當中!。
上千船船的最前方,站著一個戴面具的玄袍青年。
那玄袍青年,只是閒散地站在一葉舟上,他的臉上,也戴著面具至五官不顯,可任何人只是一眼,便被他那雙黑暗中澄澈明亮到了極點的雙眼,便被他那身無與倫比的氣派震得動彈不得!
這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氣派,絕不是普通的權貴能有的風度!
一時之間,姬姒所在的捕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