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又添了幾百字,看過的請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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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時,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姬姒顧不得再抬身份,她抱著琴走到了畫舫頭。
這一出來,她才發現碼頭處燈火通明。謝琅等人顯然發現了什麼,正一個個回頭看去。
姬姒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一隻快船衝了過來,快船上,一個青年叉了叉手,朝著謝琅等人叫道:“可是謝家郎君在?我家主公說,有突發之事,恐不能前來赤壁,令我等速度延請郎君上船,前往上游一百里處的遊江縣碼頭等侯便可。”
那青年顯得來得匆忙,說話時聲音很急,還有喘息之音。
聽了他的話後,謝琅回頭與朋友們低語了幾句,眾人都點過頭後,謝琅手一揮,示意青年上前。於是,快船靠上了畫舫。
眼看著謝琅就要走上快船離去,姬姒呆了呆,夜風中,她幾次張嘴,想要叫些什麼,最後還是沉默了。
就在這時,謝琅回過頭來。
月光下,火把光中,謝琅那張俊得讓人不敢直視的臉上,帶上了幾分複雜的神色。他朝著姬姒盯了一眼後,回頭吩咐了一句。
很快的,一個美婢拿著紙筆走了過去。
就著畫舫頭,謝琅奮筆疾書起來。他寫好之後,一個壯漢從他身後走出,把那張紙綁在箭上,啪的一聲射在了姬姒的左側。
再然後,謝琅隔著遙遙的燈火,朝著姬姒叉了叉手,河風裡,他舉止瀟灑,眉目澄澈,幾如神仙中人。在姬姒一怔中,他朝她灑然一笑,轉身跳上了快船。
直到快船載著謝琅一行人匆匆離去,孫浮等人才清醒過來。連忙拔出那張箭,一邊把紙遞給姬姒,瘐沉一邊鬱悶地說道:“真是巧了!早知道那謝郎走得這麼快,女郎就別彈什麼琴了。”
姬姒沒有理會他,拿著那張紙走到燈火明亮處。
紙上寫著幾行清雋飄逸的行書,“卿憊夜至此,莫非是為荊縣莊家園之事而來?卿不必多憂,早在當日,我已吩咐荊氏諸族,令他們不可找你麻煩。”
字寫得很簡單,倉促之中也字型俊逸灑脫。
看到這行字的那一刻,姬姒只感到滿滿的喜悅,她低下頭眨去眼中的溼潤,暗暗想道:他可真是一個好人!
對於姬姒來說,幾乎是天崩地裂的恐懼擔憂,那個與她只是萍水相逢的貴人,卻早早就替她解決了。要不是她今夜趕至,只怕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替她做過這等事。
一時之間,一種無法形容的溫暖和快樂湧上心頭。
高興了一會後,姬姒把那張紙條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她心裡想道:這可是謝氏琳琅的親筆手書,早就聽人說過,不管是建康還是荊州的小姑,都對他痴迷至極,連他隨手寫的紙條,也有人願意出百金購買。恩,百金對我來說,還是挺多的,這張紙條我要與家裡的那些藏寶放在一起收好。
看到姬姒剛才還眉心鬱郁,這一會又喜笑顏開,神態輕鬆,孫浮等人目光連閃,黎叔更是高興地問道:“女郎,是不是解決了?”
姬姒回頭一笑,點頭說道:“恩,最大的難處已經沒了。”
說到這裡,她打了一個哈欠,快樂地說道:“走,我們去赤壁,休息一個晚上後明天就回家。”
“好嘞!”在黎叔等人響亮的笑聲中,姬姒把欠兩個中年文士的尾款付了,令畫舫駛動,一行人快快樂樂地朝碼頭駛去。
轉眼,第二天到了。
姬姒心事去了一半,昨天晚上便睡得特別香。一早醒來,她也不急著回荊縣,便帶著眾護衛在赤壁玩了半天。
姬姒的驢車啟程時,時辰已到了中午。因孫浮對這個地方還挺熟悉,一行人便尋了一條近道,朝著荊縣趕去。
因休息充足,一行人走得飛快,不一會功夫,便離開了赤壁,來到了赤壁與荊州城之間的官道處。
姬姒一行人走的是山間小道。走著走著,突然的,山道下面的官道處,傳來了一陣嚎哭聲。
行走在外,聽到這種聲音,所有人都是一凜,孫浮等人速度地跳下驢,警惕地朝著四下張望一會,瘐沉跑到姬姒的驢車旁,低聲說道:“女郎,聲音是從下面的官道中發出的,我們最好去看看。”
姬姒點了點頭,她迅速地命令道:“把驢嘴堵上,別讓它們叫出聲來。”在瘐沉領命時,她跳下驢車,跟著孫浮,輕手輕腳地朝前走去。他們走過一叢灌木林,一行人來到一個山坳處,這裡有個斷崖,正可一眼看清下面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