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擁著一個看起來最高貴的小姑走了過來。
那小姑一過來,便有婢女殷勤地把馬紮放在她身下,服侍她坐好。
卻說那小姑姿態端妙地坐好後,她端過婢女遞過來的茶水,輕輕吹了一口氣,垂著眸看也不朝姬姒看一眼地說道:“你那艙房,我甚是中意。”轉眼她又細聲細氣地說道:“若是嫌錢少了,可以再給你五十兩金子。”
自始至終,這小姑竟是沒有朝姬姒看一眼。
這時,姬姒輕笑出聲,她眨著眼,頗有點好奇地說道:“你們的行李是不是泰半都掉水裡了?”
那小姑蹙眉。領姬姒而來的小姑,則不高興地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的。”姬姒挺認真地解釋道:“我看到你們擺出這麼大的架式,卻只拿出這麼一個便宜鐲子說事,還說要給我五十兩黃金……我在建康時,眾人提到黃金時,從來都是以斤為單位。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黃金以兩為單位計程車族女呢。”
姬姒這話一出。眾女臉色大變。
那品著茶水的小姑,茶也不喝了,她猛然抬頭。冷著臉看著姬姒,那小姑柳眉倒豎,說道:“這位小姑,你知道我是誰嗎?”她聲音冰寒。“我滎陽鄭氏之女,也是你敢嗆腔的?”
她這話一放。姬姒也收起了笑容。
她懶懶地盯著這滎陽鄭氏的小姑,同樣冷冷地說道:“那麼,這位滎陽鄭氏之女人,我可知道我是誰?”
姬姒這話一放。眾女笑了起來,那滎陽鄭氏女嘲諷地說道:“原來是我有眼無珠了。那麼請問這位連婢女也不曾有的寒門女,你是誰家之女?”
姬姒淡淡說道:“我姓姬!”
她這個姬字一出。四下笑聲更響,有小姑誇張地叫道:“哎喲。原來是姓姬啊,這個姓氏,我怎麼沒有聽到過呢?”另一個小姑則是笑得直揉肚子,她格格樂道:“原來是姬小姑,真是久仰久仰。”
她這“久仰”兩字一出,眾女又是一陣樂不可支。
直等到她們笑得差不多了,一直表情疏淡的姬姒,才繼續說道:“聽說你們此番前去,是準備在北魏安家?”轉眼,姬姒又道:“北魏啊,北魏那個地方我還是知道的,你們這些所謂的高門,在北魏皇帝面前,簡直是他叫你們跪下,你們就不得不跪下,他讓你們這些高門嫡女入宮為妃,北六姓的嫡女,就得乖乖地嫁入宮中,共同服侍一個蠻子,做其妾室?”
一通話說得眾女臉色大變中,姬姒懶洋洋地說道:“你們說沒有聽過我的姓氏?這可真是孤陋寡聞了。你們北魏的陛下,前不久還向天下人宣佈,他乃是黃帝之後,也就是說,他是姬氏旁支!”
在一眾呆若木雞中,姬姒悠然走近,她走到那滎陽鄭氏女面前,輕輕在她臉上拍了拍,姬姒溫和地說道:“便是你們陛下,見到我也得尊而重之地叫一聲姑姑!你這個連入宮為妃,做其妾室都不夠資格的旁支之女,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然後,姬姒在眾女還沒有回過神中揚長而去!
直到姬姒離去的好一會,那被她打了臉的滎陽鄭氏女才尖叫起來,她憤怒地尖叫道:“她敢如此對我?”她喘息了一會,又哭喊道:“她竟敢如此對我?”
這時,眾女也回過神來了,她們一個個氣憤地嚷道:“亭姐姐,咱們找這船上的主事人理論去!”“對,就算她姓姬的在北地會風光又怎麼樣?現在咱們還沒有渡江呢!”“真是太過份了!”
於眾女群情激沸中,謝二十九從陰暗中退了出去,看到他走出,他的僕人連忙小跑而來,一眼看到自家郎君表情有異,那僕人連忙問道:“郎君,怎麼啦?”
謝二十九沒有回他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一側角落。
那僕人連忙跟著看去,一眼望到姬姒,那僕人說道:“二十九郎,那個就是十八郎非要帶在身邊的姬氏女,我看這姬氏女挺平常的,也不知十八郎那樣的人物,怎麼就迷上了這種女子?”
就在這時,謝二十九冷冷瞟去。
對上他的目光,那僕人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謝二十九淡淡的聲音傳了來,“呆會回去後,你自己掌自己的嘴!”
在僕人嚅嚅地應了後,謝二十九忍不住又看了姬姒一眼,他輕聲說道:“這女子,確是有點不凡。”轉眼他又說道:“她與你們常見計程車族小姑都大有不同,十八郎喜歡上她,還是有點道理的。”
轉眼他又冷聲道:“你剛才那種輕辱的話要是讓十八郎聽到了,不死也會脫層皮。記得轉告我身邊的那些人,讓他們對上姬氏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