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定然是前世修了無數的路,度了無數的生靈,才換得今世的依偎!
這兩個人相依相偎著,那一邊的太子,卻睜大了一雙眼。
太子看著風度過人的謝琅,又瞟向縮在他懷裡的姬姒,語氣中全是好奇,“你們兩個?”他咳嗽一聲,湊過來問道:“謝十八,我可以看看你的美人兒長得什麼樣嗎?”轉眼他對上謝琅的目光,又連忙解釋道:“那個,本太子純是好奇。”
就在偎進謝琅懷中的姬姒,本能地感到不妥,就在姬姒掙扎著準備離開時,只聽得謝琅清泉般的聲音含著笑傳出,“好啊。”聲音一落,他摘下了姬姒的紗帽。
看到姬姒露出面容,太子也不管穩不穩重,快走幾步來到謝琅的身後,朝著把臉擱在謝琅肩上的姬姒望去。
只是一眼,太子便想道:這小姑有點面熟。
轉眼他又想道:面熟是不可能的,看來是錯覺了。
太子朝著姬姒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向著謝琅笑嘻嘻地說道:“謝十八啊,你這個美人兒,長得也太普通了嘛。”轉眼他又說道:“原來你喜歡這種型別的?早點說嘛。你早說了,本太子送你十個八個的!”
如姬阿姒這樣的,還能有十個八個送人?謝琅失笑。他朝著太子叉了叉手後,說道:“殿下,我這婦人站都站不穩了,我得抱著她回去看大夫。告辭。”他理也不理劉義康,把姬姒攔腰一抱後。轉身便朝外走去。
一直到謝琅跨出了院門。劉義康的雙眼還在閃著寒光。
……
太子在劉義康的府第,一直呆到夜色漸深了才離開。
而太子前腳一走,後腳。劉義康的院落裡,便密密麻麻地跪滿了人。
劉義康坐在榻上,他聳拉著眼皮,手裡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柄匕首。
這匕首已經非常陳舊了。上面有著無法洗去的陳年血漬,刀口也有點破損。可劉義康卻很愛惜,他擦拭的動作緩慢而仔細。
過了一會,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護衛稟道:“稟大將軍。謝琅共帶了二百個護衛,現正留宿在本地一個叫周興的小世族那裡。”
劉義康嘶啞著聲音說道:“周興?”他伸出粗大的舌頭,興奮地舔了舔匕首上的血漬。說道:“很好……你帶人扮成匪徒,今晚三更血洗周興一家!也不必留活口了。把謝十八兩人一併宰了。”說到殺人,劉義康興奮得鼻翼連連煽動,“以為搬出一個太子,我就拿你沒辦法?原本還想掌握你一個弱點,以便日後拿捏使喚,現在嘛,你們通通都去死吧!”
在劉義康說這些話時,四下是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來的。這一院子的人都知道,自家大將軍在殺人之前,總是處於一種興奮和狂熱中,而這個狀態的他,也是最可怕的!甚至,那些幕僚明明知道他這個決定,是自毀一千殺敵八百,對人對已毫無好處,可他們也是一聲都不敢吭。
劉義康叫來一些人,又吩咐了幾句行動的細節後,他閉上了雙眼,暗暗想道:只要沒有露出行跡,陳郡謝氏的人便奈何不了我。
就在這時!
突然的,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幾個護衛一衝而入,朝著劉義康撲通跪下,大聲稟道:“大將軍,大事不好了,大將軍府昨晚突然起火,火勢甚大,直至今日不曾熄滅!”
“什麼?”
劉義康急急站起,他朝著西南角望了一眼,終是奈不住急躁,大步衝了出去。
可就在劉義康站到高處,朝著遠在幾十裡外的大將軍府望去時,突然的,後面火光大作!
劉義康迅速回頭。
這一回頭,他看到的,便是自己剛剛走出的院落裡,那沖天的火焰!劉義康只是一驚,馬上怒吼道:“快,抽調所有人馬,全力滅火!”
劉義康這一滅火,便滅到了半晚,到了後來,便是太子也匆匆趕來相助。
因為人多,那火勢雖旺,卻也在半個時辰後漸漸熄滅。而就在太子的護衛連同劉義康的兵卒一道,把那些廂房裡殘餘的焰火一一撲滅時。突然的,隸屬太子的幾個護衛從書房中一衝而出,他們抱著一樣物事,朝著太子急急叫道:“殿下,你快來看這個!”
太子走了過去,而當他看清那放在地上的物事時,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可怕了。
那一邊,劉義康還在指揮著眾人救火,這一側,太子率著幾百人氣勢洶洶地衝來,來到劉義康面前,太子把手中的東西朝著他面前一扔,厲聲喝道:“劉義康私藏龍袍,意圖謀反,來人!給本太子拿下劉義康!”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