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這一下只怕天底下的女兒都妒忌起小姑來了。”
聽到兩婢的笑語,看到院落裡來來往往的謝氏婢僕,姬姒沒有說話。
這一個晚上,又是明月照長空,萬里澄澈無雲。
姬姒坐在廂房中,一時眉頭微蹙,一時咬牙切齒,一時又恍惚迷離。
昨天在驢車上發生的事,因為當時她記憶已經恢復,所以她只要一靜下來,便會記起自己當時是怎麼纏著謝琅不放的。
因為她勾引的動作太明顯,所以現在姬姒有點不敢面對他。因為,她不知道對上他時,她是該羞還是該惱。
謝琅是在姬姒入睡後回來的。
沐浴過後,他輕手輕腳地得入了姬姒的寢房。當姬姒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枕畔,還隨意地扔了一襲謝琅的白衣,同時,他睡過的地方還微微內陷,體溫猶存。
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怎麼睡得那麼覺?姬姒紅著臉想了想,悶悶地梳洗了,推開廂房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東院。
剛剛來到苑門處,姬姒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悠揚的古琴聲和說話聲。再一看,只見謝琅和袁三十郎正在花樹後的竹林裡,與幾個高冠博帶的名士,做琴酒之樂。
又看了一眼佈置一新,面目大改的東院,姬姒望向那來來往往,舉止之間都可以看出都雅貴族氣的謝氏婢僕們。不由咬了咬牙。
最終。姬姒還是垂頭喪氣地退了下來。
見到她連謝琅也不敢驚動便縮回來了,秦小草差點笑出聲來。她湊近姬姒,輕聲說道:“小姑。那安華公主和太子殿下出事了。”
什麼?
姬姒猛然抬頭看來。
對上她的目光,秦小草頗顯得有點得意,她笑眯眯地說道:“昨天陛下接到了十八郎上的奏摺,上面詳詳細細地描寫了這些年太子和安華公主做過的勾當。嘻嘻。沒想到那安華公主那麼歹毒,竟然參與了後宮爭鬥。還殘害過皇子。那太子更是無恥,居然幾次三番派人刺殺另外幾位皇子。”
聽到這裡,姬姒一怔,問道:“這些訊息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秦小草快樂地說道:“自然是謝廣郎君那。謝廣郎君說了。這兩人做過的壞事太多,留下的破綻也極多,根本不需要刻意。隨隨便便查一下便事情一大堆。他還說,現在皇帝雖然明知道這些是謝家郎君捅出去的。可因為這些惡事犯了他的忌諱,他是無法置之不理的。”
轉眼,秦小草又說道:“剛才我出去置東西時,故意跑了安華公主府一趟,嘿嘿,那裡現在是安靜極了,完全一副門前冷落的樣子。小姑我跟你說啊,這安華公主是肯定完蛋了的,就是不知皇帝會怎麼處置太子?”
過不了兩天,訊息就傳來了,安華公主被撤去公主之主貶為庶人,而周玉為了與她劃分界限當場休妻。這些也就罷了,最讓安華公主度日如年的,還是那兩個被她殘害的皇子的母妃及其蠢蠢欲動,隨時會對她伸手的家族。
至於對太子的處置,相比起來就輕多了,自古以來皇位相爭都是殘酷的,太子對他的兄弟動手,雖傷了人倫,卻在情理當中。最後,皇帝做出的決定是把太子圈禁一年。
與秦小草說笑了一會後,姬姒回到了廂房。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了。
這時的東院,已被謝氏婢僕們佈置得清雅華貴。而謝琅成日裡邀請一些名士朋友前來,一時之間,這處偏遠不起眼的莊園,竟成了建康出了名的風雅之所。
然後是與姬姒之間,不管她如何想來,那廝總是風度翩翩地對她做盡誘惑之事,如果誘惑不成就冷著臉強行壓倒,不管姬姒服與不服,兩人算是夜夜同床共枕,宛如世間平常夫妻。
但是,讓姬姒沒有想到的是,她以為也許能持續一陣年月的這種日子,卻很快就結束了。
在謝琅搬到姬姒莊園的二十天後,皇帝下了聖旨,說是與劉義康勾結的北魏高官本身也是一位名士,並極為推崇謝十八。所以,皇帝在封了謝琅一個四品官後,令他既日啟程,前往北魏勸說那位北魏高官在劉義康謀反一事上袖手旁觀。
因為一切訊息都是皇帝說出來的,眾人並不知道道北魏那位高官是不是真的推崇謝十八。所有人唯一能想到的是,就是皇帝再次對謝十八出手了!
不過,上一次出手,那是陰謀,這一次卻是陽謀!
因聖旨催促甚急,謝琅甚至來不及與姬姒道別便不得不上了船。
訊息傳到姬姒耳中時,整個建康城裡都帶上了幾分悲音,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