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快的。”
說到這裡,謝琅緩緩退後一步,他含著笑,朝著外面喚道:“阿廣!”
一陣腳步聲響,轉眼間,謝廣沉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郎君喚我?”
謝琅還在衝著姬越溫柔地笑著,他懶洋洋地說道:“安排五十個精銳跟著姬大郎,告訴他們,從此後,他們一律姓姬!”
謝廣似是一怔,過了一會才沉聲應道:“是!”
“恩,還有。”謝琅繼續漫不經心地命令道:“姬大郎說,我若死了,他願意為我殉葬,這句話,你們要幫姬大郎記牢了。”
“是!”
謝廣的腳步聲離去後,謝琅轉頭笑盈盈地看向姬越,對上他的目光,他挺好聲好氣地說道:“我已經把身後事安排好了。眼下,我們來說說生前事吧。”
姬越冷著臉,他淡淡地說道:“生前事?生前事有什麼好說的?你敢娶我為妻,敢發誓這一生只要我一人嗎?”說到這裡,姬越又道:“若是那樣,你要我生死相隨,也還勉強值得。現在嘛……”他哧笑一聲。二話不說便扯開謝琅的手臂,轉身大步離去。
姬越走得很快,一直來到營帳外,一直來到黑暗處,他才猛然腳步一頓,轉過頭朝著謝琅的營帳看去。
月光下,那廝正站在營帳門口。廣袖飄飛地朝這邊望來。姬越遙遙望著他的身影。久久一動不動。
許久後,姬越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這一晚月光幽淡,姬越翻來覆去。夢中幾度驚醒,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
第二天,隊伍繼續啟程。
也許是隊伍中添了琅琊王氏的那些小姑,而那些小姑對謝琅太過關注。謝琅不想讓人懷疑到姬越的身份,也許是人太多事太雜。這一路來,謝琅再也沒有把姬越叫過去。
轉眼間,二十幾天過去了,這一天。隊伍離揚州城只有一二天的路程了。
這天中午,隊伍中又加入了十幾個世族子弟,這些世族大多是一些少年男女。
這些隸屬於揚州本地郡望家族的世族子。在遠遠看到陳郡謝氏的旗幟時,便是一陣歡呼。再一看到琅琊王氏的旗幟 ,又是一陣歡呼。
他們先是急急地跟著洛華濃等人見了面,在發現自己無法接近謝琅後,一個個又迫不及待地湊到了琅琊王氏的旗幟下。
陳郡袁氏的那個小姑自從被姬越驚過後,一直有點無精打采。
洛華濃的一個堂妹,有心想要奉承那袁氏小姑,便費盡心思打探了一番,在知道居然是這麼一回事後,那堂妹馬上憤怒起來,她尖聲叫道:“什麼國師不國師的?不過是一介寒門子,他竟敢這樣對待姐姐這樣的頂尖士族,還真是膽大包天了!”轉眼,那堂妹又叫道:“姐姐休要氣惱,別的妹妹不拿手,這懲治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賤之人,妹妹卻是極喜歡的。你等著,我馬上就讓那個姬越給你下跪磕頭認罪!”
那堂妹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了個明白,在她的聲音落下後,另一個揚州本地的世族郎君也跟著怒了,他朝著左右的那些世族子說道:“這王謝袁這樣的大族女兒,竟然也怕一個小小的寒門郎?這可真是太可笑了。”
他這話音一落,好幾個聲音同時附合道:“確實是挺可笑的!”“這人分貴賤,天分四時,乃是自然之理。那個姬越得好好教訓一下!”“對!一定要教訓一下!”
就在眾小姑小郎們的叫嚷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就在這些人一心想逢迎這些頂尖士族,下定了決心要藉著姬越博得王袁兩家的小姑青眼相看時,突然的,前方的官道處,傳來了一陣鼓譟聲。
鼓譟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轉眼間,一支由馬匹組成的洪流出現在眾人面前。
在劉宋世族眼中,馬實在可畏可懼之物,而眼下,這支騎士隊,卻足足有三四百人之多。
而且,這支騎士隊不但跨下坐騎通通是高頭大馬,他們自己也一個個氣宇軒昂,或精神或俊秀或儒雅可精悍,竟人人出色!
“噠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漸漸的,世族小姑們都停止了喧譁,漸漸的,小郎們也不再說話,他們一個個縮回了車中,有點不安也有點畏懼地看著來人。
轉眼間,那些騎士便衝到了隊伍前列。
隔了上百步,一個騎士便越眾而出,他雙手一叉,朝著眾人高聲叫道:“請問姬越姬大師可在?”
當下,謝廣清聲回道:“在的。”
謝廣聲音一落,便是手一揮,於是,堵在姬越前面的車輛向左右退去,轉眼間,坐在驢車中的姬越,便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