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筆挺,俊秀如松的小郎。看到姬越過來,這小郎迅速地抬頭望來,他看向他的那一眼,還真是亮得驚人!
這小郎,可不正是姬越剛剛還念著的那個俊偉奴隸?
見到姬越扶著車轅,呆呆地看著自個驢車一動不動,韓秀騎驢過來,他笑呵呵地說道:“剛才見到姬兄朝這奴隸看了一會,韓某便自作主張把他贖買回來了。”轉眼,他又提醒道:“不過,姬兄身邊雖然少了人服侍,可這種剛剛買回來的奴隸心性不明,還是不宜重用。”
姬越明白了,他轉過身,朝著韓秀叉手謝了一句,然後翻身上了驢車。
拉下車簾後,姬越朝著少年奴隸盯了一會,溫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抿著唇說道:“我叫季元。”
姬越低聲說道:“季元?元者,第一也,看來你原來的家境不錯,你還是你家的長子。”
幾乎是姬越這句話一落地,季元便紅了眼眶。也是奇怪。姬越只是這麼一句話,季元看向他的眼神中,便軟化了好幾分。
望著他,姬越輕嘆一聲,他徐徐說道:“我姓姬,現忝為朝庭的中書侍郎,我家裡也沒有奴隸。以後你若是立了功。倒不是不可還你自由之身。”
姬越這話一出,季元立馬匍匐在地,一字一句。顫聲說道:“願為主人效死!”
……
接下來,還沒有走到十里,太陽還高高地掛在西邊,隊伍便又開始喊話。說是準備紮營了。
姬越走出驢車時,一眼便看到。幾十個謝氏部曲簇擁著謝琅離去的身影。
……這般荒郊野外,謝琅這是往哪裡去?姬越看了看被風吹得嘩嘩直響的樹木,暗暗想道:今晚怕是有暴雨,不知他要去做什麼?這樣的天氣妥不妥當?剛剛想到這裡。姬越轉眼暗恨起來,他收起心神,命令自己再也不去想謝琅這個人。
可能是周邊的鄉村都得了訊息吧。幾乎是營帳紮下不久,那些攤販們又絡絡續續趕來了。而隨著攤販們越來越多,整個隊伍裡開始喧鬧聲笑語聲不斷傳來。
姬越隨口交待李元幾句後,便漫無目的在人群中穿梭起來,這些鄉民拿出來的東西,大多是一些吃食,然後還有一些打扮得放浪,想要賺一些渡夜資的鄉婦。
就在姬越信步由韁地走著時,突然的,身側,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詢問聲,“你就是姬大郎?”
姬越轉頭看去。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走到了琅琊王氏的隊伍裡。
當然,琅琊王氏的隊伍裡,並不只有琅琊王氏的小姑,另外五六個小姑,一看也都是出自大士族。不過,這些小姑都與自家婢婦呆在一起。喊住姬越的小姑,也不知是哪個家族的小姑,她的身邊,只有她的那幾個婢女在。
對上她們的目光,姬越叉手為禮,回道:“是,我正是姬大郎。”
馬上,那個小姑細聲細氣的又道:“姬大郎乃是道家高徒,聽說道學門人行事最是講究隨心所欲,百無禁忌,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姬越一曬,他漫不經心地回道:“或許有吧。”
姬越這輕忽的態度,令得那小姑更是聲音一厲,她沒好氣地喝道:“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聽說姬大郎的妹妹姬氏女,是個極不要臉的,至今還在纏著謝十八郎?”轉眼,那小姑又輕輕笑了起來,“不過我有一句話還請姬大郎轉告令妹。你告訴她,十八郎未來的妻室,怎麼著也得在琅琊王氏和我陳郡袁氏裡面找。現在嘛,這兩家的女眷,無不嫌惡姬氏女。世家子娶婦,從來妻為並肩之人,妾室嘛,位同奴婢,可以隨意發賣。我挺想知道一事,那就是姬氏女知不知道,她已經讓她未來的主母深為恨之,將來等她入了門,她的主母想讓她活得像人,她就像人,想讓她活得像狗,她就只能為牲畜?這樣的情況,她姬氏女知道麼?”
幾乎是這個小姑的聲音一落,她身邊的婢女婢婦,便同時笑了起來。
面對這一聲聲鬨笑,一個個嘲弄的眼神,姬越緩緩回頭。
他回過頭朝著這小姑盯了一會後,在那小姑被他目光所懾,不由自主地向後縮去時,姬越一手放在她的車轅上,一邊湊近那小姑。只見他露了一口白牙,似笑非笑的開口道:“那小姑你又知不知道,也不用等到將來,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恐懼,你便恐懼,讓你病上一場,你就只得乖乖地病上一場?”
在那小姑瞪大的雙眼中,姬越低低一笑,隨後,他輕佻地吹了一口氣,直吹得那小姑的額髮飄了起來後,姬越才直起身來。
這時,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