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謝琅所說的那樣,就算他們殺了眼前這四五十號人,可後面不遠處還有一支龐大的隊伍他們奈何不得。而那支隊伍是與他們打過照面的,也就是說,眼前這幾十人出了事,後面的人立馬就知道是他們做的!
如陳郡謝氏這樣的大士族,如不知道仇人也就罷了,一旦知道,那定然是不依不饒的……
就在眾匪臉色大變,一個個停下了前進時,謝琅慢慢站了起來。
只見他負著雙手,朝著身後之人說道:“把我個人的旗號打出來!”
“是!”
於是一轉眼間,獨屬於陳郡謝十八郎的旗號,也插在了謝琅的身後。
這一次,幾乎是謝琅的旗號一出現。匪徒中便有三五個齊刷刷變了臉色。
就在這時,謝琅開口了,這次他的聲音響亮而清雅,“我乃陳郡謝十八郎!對面的諸位朋友,如有願意放下屠刀的,謝十八願意許其人一個清白前程!”
四下先是一靜,轉眼。那山匪首領哈哈大笑起來。只見他一邊笑一邊暴喝道:“呸!你說你是謝十八你就是謝十八啊?你說能許咱們一個前程,就能許咱們一個前程啊?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壯漢和他身後的上百號人。雖是在那裡笑得歡,可這個時候,還是有一些人異常的沉默著的。
就在負著手的謝琅淡淡地望來時,就在那壯漢笑聲一落時。山匪中,一個聲音突兀地傳來。“我,我見過他,他真是陳郡謝十八!”
這聲音一出,周圍大靜。
然後。又有一個聲音傳了來,“我曾經聽人說過,陳郡謝十八乃天下大大有名的名士。一生從無妄言!”
四下更是大靜。
就在那山匪扯著嗓子又準備大笑聲,突然的。一個聲音急急地叫了起來,“我,我也見過這人,他真是陳郡謝十八……兄,兄弟們,皇帝老子的話都可能出爾反爾,可陳郡謝十八郎卻萬萬不會言而無信的。他說許我們一個清白前程,那就定然是真的!”
於是,隨著這個聲音落地,山匪中已有一半的人就謝琅的為人和他許下的諾言嗡嗡議論起來。
隨著當今治理天下越來越清明,這些山匪們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他們的生存空間一再被擠壓,越來越多的人想要過安穩的日子。
也就是說,這些山匪中的大多數,本來就不是那麼想當山匪了,而現在,謝琅這個大名士,以其巨大的聲望,發揮出了絕對的影響力!
就在那壯漢臉色一慌,急急拿起弓箭,就準備朝著謝琅射去時。山匪中,一個年輕的人扯著嗓子嘶喊起來,“兄弟們,大名士謝十八郎出自陳郡謝氏,他可是當朝數一數二的大名士吶!兄弟們,咱們把腦袋系在褲腰上的日子過得夠久了,現在謝十八郎許我們一個清白前程,我們還楞著幹什麼?”
……
於是,當姬姒帶著幾百人急急趕去時,她一眼看到的,是端坐在山坡上的謝十八。
而此時的謝十八,他的身後密密麻麻的,竟是站了千多人。而這千多人中,有的是山匪,也有一些路過這裡的商客。
謝琅的身後,還有人在不斷地加入,而那些加入的人捲起的煙塵,已把山坡都遮蓋了。
相比起謝琅那一邊的龐大人流,與謝琅呈對峙之勢的山匪們,則只剩下七八百不到了。而且那七八百人,竟通通是目光遊移,手中兵器指著地面。
就在姬姒等人趕來時,那山匪首領終是長嘆一聲,手一揮,帶著剩下的殘兵向後撤去!
看著這一幕,姬姒後面的洛華濃和韓氏兄弟都是目瞪口待著。
在他們想來,姬姒已經夠厲害了。可這些人萬萬沒有想到,只帶著四五十個部曲的謝琅,就憑著一個旗號一句話,竟把他的手下在短短的一個時辰內,由四五十個變成了千多人!
就在姬姒等人向著謝琅走去時,終於逼退了山匪的眾人,暴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
歡呼聲中,謝琅的後面,那支新加入的隊伍中衝出了一個小姑來。
那小姑轉眼間便衝到了謝琅面前,只見她撲通一聲跪在了謝琅腳前,十五六歲,長相秀美的小姑怔怔地朝著謝琅俊美的面容看了一會後,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在四下怔愕中,那小姑朝著謝琅哭道:“十八郎啊,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你曾路過揚州十里鋪?”她實在哭得太傷心了,整個人鼻涕眼淚一把把的,“郎君經過十里鋪時,我姐姐與郎君見過一面,她,她回來後便茶不思飯不想地念著郎君。姐姐總總是說,此生若是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