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觀望山腳下的古城,卻已經截然不同,陽光和煦的照著,新綠已經將枯黃的原野點綴。由於靠近雪山,氣溫回暖的時候,古城裡經常頂著太陽下起小雨,也經常能看見彩虹,十分美麗。
雪霧飄渺的山頂上,丁毅透過飛揚的小雪,靜靜的看著彩虹。
背後傳來腳步聲,丁毅轉頭,是小和尚。
“丁毅,方丈在找你。”
丁毅對小和尚笑了笑,說道:“我從來不知道,居然可以透過雪花看見彩虹,這種感覺很奇妙。”
和尚摸摸光溜溜的頭皮,卻是雪花落在頭頂馬上就化了,擼了一把水下來,“是啊,彩虹很漂亮,每年快開春的時候,我就會很期待看見它。就是彩虹時間短了點很快就沒了,哪象咱大雪山的雪,一千年都不會化。”
丁毅踩著一直堅持不化的雪,向廟裡走去。
悟塵站在方丈室外邊,肩膀上站著一隻碩大的蒼鷹,毛色居然是雪白的,只有鷹目和喙是黑的,喙如鐵鉤一般醒目。
見丁毅走進來,老和尚雙手將蒼鷹捧在手中,望著天空一送,立刻拍打著矯捷的翅膀高飛而去,轉眼不見。
“丁毅啊,要勞煩你走一遭了。”
“怎麼了?”
“西藏密宗白教的住持,多仁#8226;丹增班覺大師的來信,他們那裡要舉辦密宗的佛經編修法會,要我把雪山密宗的幾本孤本苗文經書帶過去參考。唉,這一年我老的很快,實在是走不了那麼多路啊,所以打算讓你走一趟。”
“師傅您說笑了,師傅有事,弟子自然應當服其勞,讓我去吧。”
“呵呵,看樣子收個徒弟還是有好處的。我剛才已經回信了,你明天出吧。”
第二天,丁毅乘了大半天長途到了昆明,然後到宗教辦出示了介紹信,很快就弄到了免費火車票。隨後,就是漫長的車途,主要走青藏鐵路,先從昆明到成都,再去拉薩,沿途需要兩天三夜時間。
兩天三夜的時間有時候很短暫,有時候卻又可以生許多事情。
火車隆隆的前進著,丁毅在十一號車廂,等列車員驗過票後他用車上的開水泡了杯茶慢慢喝著,他用的是自己帶的雪山毫,湯色金黃,回味澀甜。十個小時後,他喝完了第七杯茶,車在成都靠站,下去了一些人,又上來了更多的人。
接下來就是成都到拉薩,四十八小時。丁毅曾經多次跨省協作緝拿罪犯,這點路途和時間根本不算什麼。
火車開出半小時,列車員又開始查票,這次卻出了點狀況。
列車員在十二號車廂抓住一個少年,只有十三、四歲,沒有票也沒有家長帶著,自己偷偷溜了上來。
這孩子憤怒的叫罵著,因為列車員粗魯的抓著他的頭,將他向著列車長那一節車廂拖去。
“我日你老母,快***鬆手!”這孩子操一口閩南口音,罵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
列車員自然是不會鬆手的,也不和他廢話,右手抓著孩子的頭讓他不能抬頭,左手張開了就是兩記耳光,再一腳踹在少年的膝蓋上。少年被打的眼花,再腳下一滑馬上就站不穩了,被列車員拖著就走,看樣子列車員對於這一套已是駕輕就熟了。
那少年無力的反抗著,卻哪裡掙的脫頭上那隻大手,被拖出了十二號車廂。列車員罵罵咧咧的一路拽著少年到了十一號車廂。
丁毅看了這番情形,心中暗暗嘆息,竟然沒一個人出來阻止列車員的暴行。他放下茶杯,站起身對著列車員招招手,道:“你放開他,我幫他補票好了。”
列車員瞄了瞄丁毅,五指一鬆,那少年立刻坐倒在地。他狠狠的瞪了眼少年,“便宜你了!”
又看著丁毅,微笑著道:“真是個熱心人啊,請跟我去列車長辦公室,九號車廂辦理手續。”
丁毅花了千把塊錢補了票,回來時,看見那少年正坐在他的位子上四處張望,有誰好奇的打量他的都被他狠狠瞪了回去。看見丁毅回來,少年立刻如彈簧般從座位上彈起,笑呵呵的站到座位旁邊。
“大哥,快坐,快坐!”
丁毅一聽,不禁覺得好笑,這少年的口氣顯然是裝老成,搞得跟黑社會似的。坐下後,他好奇的打量著這少年,少年留著半長的頭,一雙眼睛很大、很明亮,穿著陳舊但乾淨的厚茄克和牛仔褲。
“你叫什麼名字。”
“大哥,兄弟們都叫我小草。”
“你怎麼混上這車的?”
“嘿嘿,我拿了張紙裝作著急趕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