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盯著唐雪的劍。
所以,現在他正遨遊在瀾滄江冰冷刺骨的水中。
睫毛穿透了他的前胸,留在他的心臟中。
如果這睫毛不致命,那這真是個香豔的故事。
可惜這睫毛不但尖銳,而且,帶著劇毒!
讓人在五分鐘內斃命的劇毒!
這睫毛,輕而細,只需一陣槍風,便可掃開。
所以說,真正致命的,不是這睫毛,而是唐雪的笑——最美麗的,往往是最致命的。
如果林寒能不死,那這個道理以後一定能救他很多次——他快死了。
但,槍,還是緊緊握在他手中。
林寒以前一直堅信,只要這把槍不離開他,那麼這世間將沒有任何人可以殺的了他。
現在,他依然堅信,哪怕他已經昏迷,哪怕,他快要死了。
一點寒星,在冰冷江底閃爍。
這,也是一把槍。
一把插在石頭中,只露出槍頭的槍。
江底一片漆黑,只有那一點寒星。
林寒手中的槍,出一聲悠長的清鳴。
那點寒星豁然擴大,散出冰冷的白光,如晴夜中滿月傾斜的光華一般。
這光先照亮了插槍的石頭。
石頭上,赫然刻著一條銀鱗白蟒,巨大的身軀縱橫濤中,兇狠的眼睛睥睨掃視。
白蟒下面,刻著兩個斗大篆字:瀝泉。
如果林寒清醒著,那他一定會知道,就象一名用槍的高手都知道:天下第一槍,岳飛之槍——瀝泉!
白光其次照亮的,是林寒的臉。
烏漆青腫,毒已入脈!
白光最後照亮的,是林寒的槍。
槍頭被白光一照,反出明晃晃一個亮面,槍身詭異的一顫,居然拖著主人向那塊巨石而去。
事實上,是白光拖著槍,槍拖著林寒。
兩把槍之間的感應。
江湖中的人都認同一個道理:武器,通常比人更可靠。
林寒死都不會放棄他的槍,他的槍,又怎麼捨得放棄他?
江湖中的人不知道:武器,也會絕望。
林寒的槍本已絕望。
但它終於找到了希望,因為那把神槍,瀝泉。
真正絕望的,是瀝泉。
千多年前,那個俊逸的少年來澗邊取水,正遇著它——一條白鱗巨蟒,在上游吐息。
它想和少年開個玩笑,試試他的膽量,向著少年作勢飛撲而去!
少年一側身,抓住它的尾端,一抖。
這一抖,成就了一把絕世名槍;這一抖,成就了一個精忠報國。
這一抖,讓白蟒在少年死後,自封千年!
它已絕望!
這世上除了那個取水的少年,還有誰配的上它?
它一直保持著槍的形狀,身上似乎還留有他有力的大手握過的溫暖。
它在黯然懷念中度過千年。
一把槍的絕望,有誰能體會?
沒有人,除了槍自己,所以,瀝泉體會到了林寒那把槍的絕望。
所以,這絕望引起了它的共鳴。
能讓這把槍如此絕望,那它的主人一定很不凡。
所以,瀝泉很好奇,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於是,它放出白光,將那把槍拉過來,果然,那人沒有鬆手,跟著他的槍一起過來了。
瀝泉的白光照在林寒臉上,它想看看,是什麼人值得一把普通的鋼槍如此絕望。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分頭行事】………
宋盯著丁毅,果然看不透對方的修為。想起丁毅上次震撼人心的橫空出世,那一刀破開灰暗天幕的氣勢,當時就已經可以看出實力在自己之上了。雖然有些吃驚,只不過對於這個即將成為自己戰友的人,丁毅強的實力只會讓小宋欣喜不已。
“丁毅?”小宋歪著頭問道。
丁毅點點頭,“朋友,有何貴幹?”
“既然你叫我朋友,那我就得送見面禮了……”小宋裝作無奈的道,手一拋,一樣東西丟向了丁毅。
丁毅一探手接住了,一看,是一枚碩大、沉重的烏黑戒指。
草偷看一眼,放肆的大笑起來,“***,兩個大男人,見面就送戒指,有沒有搞錯!”
悟塵一瞪小草,喝道:“你懂什麼,這可不是普通的戒指!”仔細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