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完全同意她的觀點,畢竟景色的優美是無法替代的。不過我同時很希望,唐雪可以為了某一個她所欣賞的人,而留在這個城市。
這是第三個週末了,有我陪伴的第三個週末。她的話並不多,但在這個深秋,她在我身邊,我總覺得很溫暖。希望,她也能有這種感覺。有時候,一個無聲的存在,就可以打破冰冷的寂寞。
我忘不了她眼中的冰冷。
著她冰冷的眼神,我就覺得自己心裡涼,卻很想為她加上一件外衣。
在街頭走了一會,我們走進一家快餐店小憩。坐著喝了點飲料,我剛打算和她聊聊,卻現玻璃窗外似乎走過一個有些印象的人。
我還沒有想起那個人是誰,唐雪早現我的神情變化。“是他?”
我恍然,正是那個委瑣的老人!
唐雪看著我的眼睛,沒有再問,直接走了出去。我連忙招呼服務員付帳,隨後趕去。
唐雪只是遠遠跟著那個委瑣老人,卻沒有上去說話,甚至都沒有走近。
那老人最後走進一家“天上人間”夜總會。唐雪說她有些累了,於是我陪著她回到學校宿舍。
我不知道,當天晚上,唐雪來到了這家“天上人間”夜總會。
她是潛伏進去的,凌晨四點,人最睏倦、最容易懈怠的時候。這個時候很適合殺人,但天也快亮了,所以時間有限。
因為除了那些神秘的修士,武林中的人,是不知道“睫毛”的——也不能知道。
黑夜中,她如鬼魅一般潛伏到三樓的一個房間外。房間裡傳來一幫男人放蕩的笑聲,和電視音響中汙穢不堪的女人**聲。
一個老頭的聲音透過房間門縫傳出,似乎興致極其高昂:“one呀麼oneToThree,一起**!one呀麼oneToThree……”
………【第二百三十五章 美好的殘酷】………
斷斷續續的,連綿小雨又下了三天。
草原上充滿令人欣喜的色彩,雖然已到秋天,可這些飽受乾旱摧殘的牧草,突然受到雨水的滋潤,竟然煥出春一般的盎然生機。
牧民們抓緊時間趕出羊群,他們要趁著冬季來臨前,讓牛羊都長足了膘。
日頭又開始下沉,又是一個黃昏。小宋看著天邊濃墨重彩的晚霞,皺緊了眉頭。他已經在這耽擱了幾天,因為他總覺得哪裡不對,一切都太平靜了。黑社會無情廝殺裡出身的小宋,對於平靜中的危機有一種本能的警覺……可是,每當他心生懷疑時,頭總是痛的厲害。
是不是應該走了?他問自己。
這個幻境,其實是相對完美的。因為它並沒有改變任何一個人,只是外部環境,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改變。所以裡面的任何人都是其精神的真實反映,都是進入夢境的當事人,人格上沒有任何破綻。幻境的破滅,通常都是因為虛擬出一個人,最終被覺到這個人物的反常之處。
人,是最難被模仿的。
環境,是最能改變人的。
宋曾經想到過回來時,那些牧民似乎如木雕般靜坐的情景,他們是不是在做夢?
自己是不是也在做夢?
於是小宋試探了幾次,卻現所有人都沒有破綻,自然,而真實。
宋最害怕的,是那一幕所有人都安靜坐著的情景,總是在漸漸的淡忘,每一次都要花大力氣才能回憶起來。而且和別人說起時,對方總是一臉惘然的表情。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懷疑什麼。
草原的盡頭,日頭已經落下去一半,天空即將迎來靜謐的夜。冷淡的月亮,已經迫不及待在在一邊爬了上來。
一個斜坡上,小宋靜靜的坐著。風很輕,很溫柔,也很清涼,真是難得的愜意時光。迎面傳來清新的泥土芳草氣息,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總是有種迫切的心情——想要離開,這麼美好的地方,自己居然急著要離開?他已經忘了為什麼要離開,也忘了自己的背後,為了什麼總是揹著根黑鐵棍。
他不明白,自己的手為什麼老是下意識的摸向胸口。
好象自己忘記了很多東西……自己的胸口上,似乎應該掛著什麼東西?於是,他疑惑的開啟衣領。
日頭已經完全不見,皓月當空。
月光下,那是一枚閃著寒光的金箭!
一陣尖銳的痛楚,猛扎進他大腦深處!
宋痛苦的悶哼一聲,五指深摳進泥土中。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