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德日旗的年輕人似乎也很緊張,很少說話,氣氛也有些壓抑。一行人在大帳中喝了點茶水,用過糕點後,就出了。
他們一行德日旗的六個年輕人在前面開路,烏蘭圖婭兩人殿後,阿席別努和她的男人阿古達兩人在中間。共十匹馬,一路向著西面過去。阿古達是在最後出時才從另一個帳篷出來的,穿著帶帽的黑袍子,將全身帶臉遮的嚴嚴實實,絲毫看不出端倪來。只是這個老人身形很高挑,不象阿席別努已經駝了背,相反竟然是腰桿挺直。而阿席別努本人雖然看去很有些老邁,可是七十多歲的人居然還能上得馬背,並且跑的很穩當。這不禁讓後面的烏蘭圖婭和特木爾更加心生疑竇。
一路西去走了有五十多里,前面的年輕人考慮到兩個老人,所以走的比較慢。這五十多里路最後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鐘光景,太陽正照的火辣辣的燙臉。
烏蘭圖婭眼力極好,已經遠遠看見前面的一個墳包,周圍沒有雜草只裸露出一圈凸起的,黑忽忽的土面。
眾人在那墳包不遠處下馬,阿席別努看了看天色,讓一眾年輕人在旁邊等著,自己拉著阿古達跑到了旁邊去,壓低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烏蘭圖婭擔心遭到突然襲擊,飛快的看了特木爾一眼,示意他提高警惕。哪知道這小子竟然緊緊咬住嘴唇,臉色都有些青了,雙腿竟似在顫抖……烏蘭圖婭裝做不在意的走近他,低聲道:“別離馬太遠!”
再看向自己的白馬蘇德,一路過來都十分不安,有幾次竟然試圖轉頭而去,拉住了韁繩才強行到了這裡。這會兒,蘇德喘著粗氣,正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
阿席別努在一邊和男人嘀咕了一會,又兜轉回來,面無表情的說道:“開始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墳邊的陷阱】………
神秘的草原驅邪儀式開始了,阿席別努讓八個年輕人割開手指,滴血在一個黑色瓦罐裡面。待到新鮮的血在瓦罐裡積蓄到半根手指深,她取出一張潔白的三尺布匹,用一隻黑羊羔的尾巴蘸著鮮紅的血在上面畫起符咒來。那符咒卻不是中原那種紙符圖案,而是更象一種怪異的圖騰,流動的線條似乎勾勒出某種獸類形狀。阿席別努專注的畫著,德日旗的年輕人站在一邊靜靜看著她,臉上充滿著欽佩、虔誠。
阿席別努手中畫出最後一個轉折,隨後在某個空白處用力一點,似乎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畫面上好象只有一堆舞動的線條,又彷彿隱藏著什麼,細看卻看不出來。只是那最後一筆,卻如同野獸的眼睛一般,給人活靈活現的感覺。
她將白布舉起來在風中晾乾,最後掛到胡楊木柺杖上,儼然成了一面怪異的幡。
“等下我將這面旗子舉在墳包上面,你們儘快把那幹魃子挖出來,這旗子能壓住祟氣不傷你們元陽。但是,只能保持兩個小時效果……要是時間長了日頭一暗,就不可能燒死它了。”
於是老人將旗子架在墳包上面,德日旗的六個精壯年輕人飛快的揮動鏟子挖起來,阿古達則靜靜的站在妻子身後依舊一言不。六把鏟子不停的甩出腥臭的泥土來,不消多久,那墳包已經被往下挖出了一個大坑子。
“噗!”一把鐵鏟插進土裡,不知道砸上了什麼,出沉悶的響聲。
“小心點,估計是挖到棺材了!”阿席別努提醒道。“把棺材露出來,千萬別磕破了!”
那六人應了一聲,小心的探出土下那物體的範圍,將表面的土先抹去,隨後挖空了周遍的土。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赫然顯露出來。
“果然。”阿席別努低聲說道,“陰氣這麼重,連棺材板都沒有腐爛……”
“開棺吧,將蓋子開啟,開啟的時候頭都給我衝著日頭,要不殭屍著了人氣馬上就得詐起!”她吩咐道。那些年輕人於是只好先摸準了棺材蓋邊緣,然後一齊望向天空,聯手用奇怪的姿勢開始掀棺蓋。
烏蘭圖婭和特木爾本在一邊警戒,這時候眼見那棺材蓋子一開,如果裡面沒有幹魃子那必定就是陷阱了。兩人不由自主繃緊了身體,裝作不經意間漸漸退向自己馬匹。烏蘭圖婭不經意間一轉頭,一個身影飛快消失在不遠處草叢中。但以她的眼力還是立刻判斷出來,那正是巴爾斯,他果然來了!
“嗨啊——!”六個德日旗青年望著太陽,一同聲喊,將那棺材蓋子一舉掀開——上面居然沒釘子?
“蓬!”弓弦的聲音,猝然響起!
“嗖”,箭劃過的聲音。這支箭,在人們剛聽到它的時候,已經猛的射中阿席別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