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間的距離並不因為口袋深度的距離而有所差別。
都很近,能有多近有多近。
卻有一個例外。
一名身材高大勻稱的青年,穿著黑色風衣,戴著深藍的皮質翻絨鴨舌帽,慢慢的踱著。
他留著短短的唇須,削長的臉形顯的很俊美,但並不能由此判斷他的年齡,因為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深邃、成熟,這兩種東西是很難偽裝的。但偏偏,這眼神裡面,還帶著一絲犀利。
這就耐人尋味了。成熟、穩重的人通常都會把自己的犀利隱藏的很好,但這個除了眼神外,看來是個青年的人,應該是很有城府的,卻好似隨時保持著警惕一般眼神犀利。
只有一種人,即使他經過千錘百煉,變的沉穩無比,卻仍有掩飾不了的犀利。
就是林鴻銳這種人。
林鴻銳為什麼是這條街上的例外,因為他和情人之間的距離足足有十公分。
十公分,似乎在哪裡都顯得很短。但在情人之間,尤其是冬天一起誑街的情人間,這種距離卻顯的很遙遠,遙遠的讓人無法忍受。
他靜靜的走著,他的情人也一言不。
他很出眾,他的情人也很出眾。
所以難免引人注目。
如果不是他們都很出眾,並且在沉默間體現出一種默契,恐怕別人不會認為他們有關係。
但偏偏,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關係,因為他們實在太相配了,哪怕再加上十公分,別人還是會把他們歸為一對。
因為人群間,能配的上對方的,只有對方。
林鴻銳的情人?是誰?
陳雅欣。
陳雅欣是誰?
彈琵琶的女人。
林鴻銳為她的十面埋伏所虜獲。
他們算上這次,才只見了三次面,且都如現在般冷清清的。但奇怪的是,兩人心中,應該都已預設了對方的情人身份,哪怕他們從未提過一個“愛”字。
既然他們都預設了,那我也便如此稱呼了。
我想,哪怕有一天,林鴻銳突然向陳芝提出結婚,她也不會有任何意外。
他們都是月光一般的人物。
很冷,很美。
他們都走的很瀟灑,天氣也很不錯,所以心情自然也很愉快。
但愉快的時間往往不能長久。
這對怪異的情人,無聲的走到一個旅行社門口時,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人群一陣紛亂,各自倉促奔走,豁然,從這些倉皇的身影中奔出個人。
他的確在奔,還奔的還快。
其實,一個人為逃命而奔,旁人一眼就看的出,因為這奔法絕對與眾不同。
這個人,奔的就很不同。
他的身後,跟著兩個人,這二人跑的也很快,之所以用“跟”,而不用“追”,是因為他們神態輕鬆,彷彿閒庭散步一般。
事實上,他們的神態再輕鬆,也還是在追。
因為前面“逃”的青年,邊跑邊罵著。
“狗不日的日本雜種,做了虧心事還敢在光天化日下行兇!”他邊跑、邊喘、邊罵。
“**,你們這些混蛋!到底是不是王八生的?跑這麼快!”
距離在拉近,後面的追者被他一句句不打草稿的髒話弄的惱怒起來,頓時加快了腳步。
且不論那青年究竟為何而跑,後面的人到底為何而追,有一點可以確定:前面的是中國人,後面的是日本人。
還有一點也可以確認:這青年的嘴實在臭的很。
臭到後面的追者,掏出了手機、手錶都扔了上來,顯是氣急敗壞了。
因為那傢伙還在罵道:“操,知道你們喜歡3p,可也得分性別啊!就算你們不分性別,也得看地點啊!你們變態,行,喜歡大街上胡來,我管不著,可不要這麼追我啊……我不要啊……救命啊!”
後面一人估計是懂中文,氣的臉都綠了,另一人嘰裡咕嚕的對他詢問,他就把那些話翻譯過去。那不懂中文的傢伙脾氣更大,又把手伸到口袋裡,卻是空空如也——能扔的全扔了。
兩人相對一望,聲喊,腳下步法詭秘的一變,竟然瞬間把和前面青年的距離生生縮短了一米,再一恍惚間,又靠近許多,眼看是要追上了。
逃的人是誰?
陳渭雲。
他為什麼逃?
雖然他是打死了人,但世界上有很多例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