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他的一雙濃眉大眼。這雙眼睛讓你第一眼看去覺得很年輕,很活潑,但如果你多看一會,便會現裡面不時閃過果斷和狡黠的光芒。這個酷酷的帥哥,用輕浮的外表把深沉的心機深深地偽裝了起來。
對面另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子坐在布藝沙上,對他說道:“鑿哥,陳雷已經把那幾個不長眼的小傢伙扔到傅爺那裡去了。”
“恩,敢到我的地皮販白貨,真把我當空氣嗎?”陳鑿舉起面前大理石几上的高腳杯,輕輕晃著那血紅的酒液。“老子三年前就過話不許在我這販白貨,他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居然賣到我大本營來了。直接宰了太便宜他們了,送給傅寬也好,免的這老傢伙老在我面前抱怨沒有練刀的活料。”
對面那男子想起傅寬的手段,臉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此人名叫王改之,外號“鷹眼”,槍法奇準,常用一把g3殺人於無形。而且此人頗有幾分才智,處事深謀遠慮,有很強的組織能力,正是血鷹的智腦,今年三十二歲。
他狠狠的吸了口煙,然後抬頭向天花板徐徐吐出,煙霧中的燈暈微微晃動著,就象那捉摸不透的水中月。
“鑿哥,周康被林鴻銳派人殺了。”
“蛇頭的動作果然很快,我們這邊剛接上頭他就給咱們來個釜底抽薪。”陳鑿微皺著他那黑密的劍眉道。
“鑿哥,我就說蛇頭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得暗中派人保護他,你就是不同意。”旁邊另一個男子賭氣似的說道。
“周頑,怎麼說話呢!你懂什麼,鑿哥肯定是故意這麼做的。”王改之薄怒的呵斥道。
“為什麼啊,只要周康那小子坐上市長的寶座,憑他和裴老頭的舊帳,絕對會向著我們的。”那周頑依然低聲咕嘟著。
王改之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周頑是從一開始就跟著陳鑿出道的,救過陳鑿兩次性命。當初陳鑿被赤練的人堵在街頭砍死了十幾個手下,全靠他拼著全身被砍三十多刀把重傷昏迷的陳鑿從亂刀中背了出來,可謂是忠心耿耿。可惜頭腦實在是和他的肌肉形成劇烈反差,在兩個聰明人面前簡直和一個白痴無異。也就是他,換了別人用這種口氣和“血鉤”陳鑿說話,早就被拖下去亂刀分屍了。
“周頑啊……”陳鑿看著他,嘆了口氣。就算他再無情,也狠不下心對這個忠心耿耿的憨直大漢下手。他一直堅信人是可以變的,所以任何人都無法完全相信,所以他一直用血腥的手段鎮壓著血鷹的人。但這一條顯然在周頑身上例外,血鷹的任何人都可能叛變,但周頑絕不可能。
“周康此人驕橫跋扈,他為了對付裴學譜確實會和我們合作,但一旦裴氏集團和赤練被我們幹掉了,以他那不知好歹又貪得無厭的脾氣,我們的日子比現在也好不了多少。說不定他會再扶植一個勢力,好讓他兩邊得利。”陳鑿耐心的解釋道。
“他要是不知好歹咱們就宰了他!”“鐵爪”周頑瞪著兇狠的大眼珠叫道。
鷹眼又狠狠的抽了口煙,放鬆胸部使煙一下子就從口腔和鼻孔中噴出,洩氣似的道:“動市長?你嫌命長是不是!林鴻銳敢幹掉周康是因為有市長罩著,而且周康現在也只是個部長而已。等他做了市長你去幹掉他試試,第二天就會有軍隊把咱們圍剿了!”
陳鑿揮揮手示意他們停止,然後把酒杯放在酒几上:“改之,蜈蚣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搞定了。”王改之微笑著說道。
“據說那邊出現了一個高手。”
“傅爺說他會有辦法的。”
“好!這次如果成功了,就可以一舉幹掉蛇頭的大部精英,然後我們再逐步掃蕩他的勢力,各個擊破!”他說著,眼中竟流露出孩子般的得意。
“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嗎?”他舉杯的手伸向王改之。
王改之舉起面前的玻璃杯和陳鑿輕輕一碰:“這個星期六,還有三天。”
兩人相視一笑,舉杯將酒一口乾光。
“林鴻銳!殺了準市長很得意是不是?哼哼,這次最好你親自來,省的我再廢事。”孩子般率直的眼睛中,一道殺意濃烈的寒光傾瀉而出。
市中心的一幢大廈裡,林鴻銳此刻正坐在他辦公室裡的老闆椅上。他很喜歡坐在高處的感覺,所以他建了這座大廈作大本營,並將辦公室放在最高的二十九層。
“不錯,一刀斃命。”他扔下手中的報紙。
報紙飄落在辦公桌上,他從桌角的金盒內取了支雪茄,切去尾部,點燃後慢慢的享受起來。“誰的手下乾的?”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