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因為那的確給人以“地面”的感覺,上面有泥土,甚至還有花草。在平地的正中,是一幢六角形的屋子,建築的樣子,十分怪異,而且很高。
我們抬頭向上看去,仍只可以看到雲,四周圍全是雲,唯獨這幅平地之上,卻空氣清爽,使人感到愉快。就像是有一個極大的玻璃罩,將這幅平地罩住,是以密雲難以侵得進來一樣。
我試著伸出一足,去踏在那塊平地上,那的確是平地,而不是我的幻覺,我跨出了那塊平板,在平地上站定,張堅跟在我的後面。
我們一起抬頭看去時,只見那六角形的建築物的底層,一扇門向上升起,一個人張著兩臂,走了出來:“張博士,歡迎歡迎,直到我們在螢光幕中看清楚了你們兩位容貌,才知道我們的不速之客是張博士!”
那人的身材十分矮小,身上穿著如同潛水人所穿的橡皮衣,頭上也戴著防毒面具也似的銅帽子。
張堅失聲道:“他們,是他們。”
我忙道:“甚麼他們?”
我的問話才一出口,便已經知道張堅的那句話是甚麼意思了。他說的“他們”,當然是指他曾向我講過的那個荒誕的故事中的那些被困在冰中的人而言的。
也就在這時,我們聽到了一陣嗡嗡聲,自那六角形建築物的一個視窗中,飛出了一個圓形的東西。
那東西,乍一看,像是一隻大海龜,又像是一隻潛艇,但是卻以極高的速度,破空而去。
當那東西侵入雲層中的時候,有幾絲雲,向下飄來。我和張堅望得出神。張堅低聲道:“衛斯理,你現在相信了麼?”
眼前的事實如此,怎容得我不信?
我吸了一口氣,向那個穿著橡皮衣、戴著銅面具的人道:“我希望你們並非來自外星。”
那矮小的人,突然以一種十分怪異的聲音,笑了起來,那種聲音聽來令人牙齦發酸,極不舒服,和他那種發音正確,幽雅的英語一比,簡直判若兩人一樣。
我不明白他甚麼發笑。
當然,他的發笑,不外乎兩個可能。一個是我猜中了,他正是來自外太空,所以他得意地笑,另一個可能是我完全猜錯了,他只是地球上的人(奇*書*網。整*理*提*供),所以覺得我這個問題,太過愚蠢可笑。
可惜因為他所發出的聲音,實在太刺耳了,我竟難以分辨他笑聲中的感情。
他笑了極短的時間,便停了下來,又以那種純正得過了份的英語道:“我們不必去討論這個問題,兩位既然來了,也不必急惶。張博士,我們曾到你們的營地去找過你,但是你卻不在。”
張堅苦笑道:“找我?找我作甚麼?”
那人道:“我們的領導人,在作例行的巡視飛行中,不幸遇到了一團冷空氣,在還未曾來得及採取任何措施之前,那團帶水的冷空氣,便將飛行船包圍,在飛行船的周圍,結成了一層厚達二十尺的冰層 ”
張堅向我望了一眼:“怎麼樣?”
我無話可說,只得點了點頭。
那人向我望了一眼,續道:“飛行船喪失了飛行的能力,落下了海洋之中,如果不是張博士相助,我們的領導人便會遭到不幸了。”
張堅忙道:“原來是這樣,那麼,我請你們快些讓我們的飛機能夠恢復飛行,我急於要趕回基地去。”
那人又笑了一下:“你們的飛機,在經過強度磁力的吸引之後,所有的機件,都成了比普通磁鐵磁性大二十萬倍的特種磁鐵,如果我們一減低磁力,你們的飛機,就像一柄斧頭一樣,直掉了下了。”
張堅的神情有些憤怒:“噢,你弄壞了我借來的東西。”
那人道:“不要緊,我想借出這架飛機的人,是不會見怪的。”
張堅瞪著眼:“你怎麼知道?”
那人揮了揮手:“我們不必討論這個問題了,兩位請進來休息片刻好麼?”
我冷冷地道:“休息片刻之後,又怎麼樣?”
那人道:“我們的領導人將會接見兩位,和兩位討論這個問題。”
我忙又道:“你們究竟是甚麼人?”
可是那人並不回答,逕自轉過身去。
張堅大聲問道:“你們究竟是甚麼人,為甚麼會在空中居住的?”
那人仍不轉過身來,只是道:“我們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一座空中平臺,我們主持的實驗的指揮所,這和你的探險隊在冰上建立營地是一樣的,又有甚麼可以值得奇怪的地方?”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