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東方珩銳利的目光在燕王身上來回掃視,彷彿在尋找什麼。
沈璃雪拿著一套乾淨衣服走了過來:“燕王爺,您身上的衣服全部染了血,不能再穿了,我看你和珩身形相似,他的衣服,你穿著也應該差不多,不過,他只有白色錦袍,您可喜歡白色?”
年輕人多喜白色,穿著乾淨,清爽,中年人則喜歡較深顏色的衣服,沉著穩重,沈璃雪在皇宮見到燕王時,他穿的衣袍高貴,大氣,顏色較深,和這清淺的白色完全不同。
“無妨,本王不挑衣服顏色!”燕王接過白色衣袍,拿出裡衣,慢條斯理的穿著,他原來的裡衣染滿了血跡,又爛的不成樣子,剛才清潔傷口,敷藥時已經脫了。
他身上傷口很多,暫時不能碰水,所幸沈璃雪已將血跡清潔的差不多,大大小小的白色帶子又包住了大半個身體,他也不需要沐浴。
裡衣不大不小,燕王穿著剛剛好,修長的手指輕繫著白玉紐扣,餘光望到面色陰沉的東方珩,嘴角微微上挑:“想不到本王四十多歲的人,還能穿下二十歲男子的衣服……”
燕王是在誇獎他自己身材保持的好,還是在損他找不到燕王真正身份的證據?
東方珩眸中湧上一層薄怒,深邃的目光看燕王修長的手指輕巧的繫著紐扣,麥色的肌膚漸漸隱於白色的裡衣內,利眸中突然閃過一道冷芒,猛然伸手拉住了燕王的手臂:“燕王爺,您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麼?”
燕王頓下動作,挑眉看著東方珩:“本王另外的身份是什麼?安郡王不妨說說看!”
東方珩嘴角微勾起一抹笑,很淺,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如玉的手指瞬間伸到燕王的鎖骨處,略一摸索,捻起了一片薄皮,猛然用力,那層薄薄的皮自鎖骨到額頭,一整塊揭了下來,露出一張全新的臉。
白玉雕的容顏,雪玉般的面孔,讓天上的驕陽為之失色,墨色的眼瞳深不見底,眉宇間凝著浩然正氣,沉穩,淡漠。
沈璃雪看著燕王的新面孔,再望望東方珩,美眸中滿是震驚,他們兩人的臉,有七八分像,猛然看上去,還真分不出誰是誰,仔細看看,才能分得清楚。
燕王比東方珩年長二十多歲,眉宇間,眼瞳裡都綻放著中年人的成熟,穩重,與東方珩的清華,冷酷完全不同:“你……你們……”
“燕王爺,現在還不肯承認您的真正身份嗎?”東方珩輕捏著手中的假面皮,眼瞳深不見底,一般人易容,都會將邊緣放到耳後,燕王別出心裁,放到了鎖骨那裡,確實讓人不易察覺。
燕王的假面皮被揭掉,臉上一陣刺痛,面板觸到了久違的空氣,非常舒適,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嘴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抬眸看著東方珩,輕輕嘆了口氣:“果然還是瞞不過你,五年不見,你長大了,更聰明,也更厲害了!”
“父……王……”東方珩看著燕王,深邃的眸中隱隱閃爍著點點淚光,隨即,又轉為深不見底的幽潭,他控制情緒,出神入化,即便是在親生父親面前,他也不願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
“珩兒!”燕王,不聖王東方炎輕輕拍了拍東方珩的肩膀,眸中閃爍著慈愛與欣慰:“你平安長大,還變的這麼聰明,這麼厲害,父王很高興!”
“你是聖王爺!”沈璃雪看到燕王真正容顏時,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燕王親口承認了,他還是有些震驚,聖王沒死她曾想過,可她怎麼都沒料到,他會成為尊貴的西涼燕王。
燕王側目看向沈璃雪,目光和藹可親:“本王為珩兒選的妻子,真是選對了!”
沈璃雪美麗的小臉浮上一層薔薇色:“父王謬讚!”
“父王,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成為西涼燕王爺的?”五年前,聖王,聖王妃墜崖之事,有諸多疑點,東方珩年齡尚小,無法調查,長大後,當年的痕跡都被抹除的乾乾淨淨,他想調查卻已無從查起。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燕王輕嘆一聲,深邃的目光看著窗外的樹枝,娓娓道來:“那年秋天,剛下過雨,我和你母親像往常一樣,去相國寺上香,在大殿裡上過香,一名小和尚前來告知,後山有故人相等,我們相攜去了後山,看到的不是故人,而是大批黑衣殺手……”
東方珩面色陰沉,如玉的手指緊緊握了起來,他一直都在懷疑父母是被人害死,五年來,沒找到任何證據,如今,親生父親親口說出當年的真相,胸中的恨意滔天如萬馬奔騰。
“相國寺是貴族上香地,我們沒料到會有黑衣刺客,去後山時,沒帶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