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肚子上的口子,然後用他手指以閃電般的速度插進他的傷口,一探,一鉤,夾出一隻青色的屍蹩,這幾個動作速度已經是非常的快了,但潘子還是痛得整個人弓了起來,他力氣極大,我幾乎按不住他。
“這隻窒息死在他肚子裡。”悶油瓶把蟲屍一扔,“傷口已經太深,如果不消毒,可能會感染,非常麻煩。”
胖子從槍裡取出那顆光榮彈,說:“要不我們學學美國人民的先進經驗,把這顆光榮彈用到真正需要它的地方,我們把子彈頭擰下來,用火藥燒他的傷口?”
潘子一把抓住胖子的腳,痛得咬著牙罵道:“我又不是中槍傷!你他媽想……想我燒斷我的腸子啊?”他從他褲子口袋裡取出一捆繃帶,上面還有血跡,看樣子是他頭上的傷口拆下來的,說,“幸虧沒仍掉,先給我綁上,綁緊點,這點傷不算什麼!”
胖子說:“這年頭不時興個人英雄主義了,同志,你腸子我都看見了,你就別死撐了。”說完就要動手,我和悶油瓶忙攔住他,我說:“別亂來,子彈燒到他的內臟就完了。還是先包起來。”
胖子一想也對,我們手忙腳亂地幫潘子包好傷口,然後又撕了我衣服上的幾快布,在外面又裹了一層,潘子疼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我看他靠在牆上喘氣,不由非常感動,要不是我把那個火摺子弄掉了,他也許就不至於弄成這樣了。
這個時候,我想起一件事情,問胖子:“對了,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啊?”
那胖子剛想說話,悶油瓶做了個不要發出聲音的手勢,我馬上就聽到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從走道的一邊傳了過來。
胖子舉起那只有一顆光榮彈的短槍,示意悶油瓶,意思好像是:要不,咱就和它拼了?悶油瓶一擺手,不同意,然後讓我們學他的樣子,捂住鼻子,他自己一手捂住潘子的鼻子,一手關掉礦燈。
馬上,我們陷入了絕對黑暗之中,四周除了那恐怖的咯咯聲,就是我自己急促的心跳。這一段時間裡,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那聲音身上,我聽到他越來越近,空氣中也出現一股非常奇特的腥臭。
我害怕得幾乎要窒息,聽著聲音越來越清晰,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在等死的死刑犯一樣,突然,在我一個恍惚間,那個聲音突然聽不見了!我心裡一抖,難道它發現我們了?
過了足足有五六分鐘,一聲極其陰森但是清晰的咯咯聲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那麼的真切,我的老天,幾乎就在我的耳朵邊上!我頓時頭皮發炸,死命按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來,冷汗幾乎把我的衣服都溼透了。
這幾分鐘真是極度的煎熬啊,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最後等待我的是死還是活,過了又大概三十秒,那聲音終於開始向遠處移動了,我心裡一嘆,我的姥姥,終於有一線生機了。突然,“撲”一聲,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竟然在這個時候放了個屁。
那個聲音突然就消失了,與此同時,礦燈光亮,我馬上看到了一張巨大的怪臉幾乎就貼在我鼻子上,兩隻沒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我嚇得一個趔趄,倒退出去好幾步,這個時候,悶油瓶大叫一聲:“跑!”胖子看似笨拙,其實非常靈活,一個就地打滾把潘子背起來,撒腿就跑,我跟在他後面,一邊大罵:“死胖子,是不是你放的屁!”
胖子臉通紅,“靠!你哪隻眼睛看見胖爺放屁了!”
我真是懊惱,“我說,你他媽的真是個災星!”這個時候,突然就聽到前面的胖子大叫:“啊……”
我一驚,剛想問他啊什麼,突然腳下一空,也啊的大叫了一聲,原來剛才沒有拿礦燈,又轉了幾個彎,基本上看不到東西,這個時候腳下的路好像突然間沒了,我看不到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就覺得好像正掉向無底的深淵。
不過那種感覺很快就被屁股上的巨痛取代了,正暈眩間,突然一陣閃光,胖子打亮了他的狼眼手電。我一看,這裡又是一個石室,非常的簡陋,和我們剛才大戰屍蹩的那個非常類似,但是因為大小不同,我知道絕對不是同一個。不過胖子這個時候非常緊張,說:“真是冤家路窄,該不會這裡又招蟲子咬吧?”
我想有悶油瓶在,至少蟲子不用怕,回頭一看,靠,他竟然不見了!難道和我們跑岔了路了?我急忙回憶了一下,發現原來剛才混亂間,我根本就沒注意他是否跟著過來。我轉念一想,那怪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怎麼能任由我們跑掉,肯定是他在後面幫我們擋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心裡越想越覺得非常不妙,這樣下去,遲早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