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請我坐下,端出一杯茶,說:“那您是謙虛了,不過您要真不知道也不要緊,我告訴您,這香爐上雕的,是種鬼,他們都叫這東西‘禁婆’,這東西的來歷就說來話長,你要真有興趣,我就給你說說?”
我一看有戲,忙裝做很想買的樣子,點點頭,他給我做了等等的手勢,把那香爐從櫥窗裡拿出來,放到茶几上,我一下子就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傳了過來,不由驚訝,他嘿嘿一笑:“這個香氣很特別吧?”
我問:“什麼香料在裡面?”
他把香爐蓋子一開啟,我看見有一塊小小的黑色石頭,我一愣,他得意地一笑:“這塊就是禁婆的骨頭,這香味,叫做骨香。可是個好東西,你睡覺的時候放在邊上,包你睡得舒坦。”
我突然就覺得有點噁心,問:“這禁婆到底是什麼東西?聞她的骨頭來睡覺,太缺德了吧。”
他笑笑說:“禁婆是一個很大的概念,就相當於一個不好的東西的總稱呼,那裡的人,生了病或是受了傷,都說是禁婆害的,你要說她是什麼東西還真不好形容,實在要說的話,可以說她是一個惡鬼。”
“哦,那這就是她的骨頭?”我皺了眉頭問,“這東西哪裡來的?看這蓋子上的海屎,好像是個海貨啊。”
那人呵呵一笑:“您還說你不是行家,不錯,這東西是一個漁民一個網撒下去撈上來的,不過物以稀為貴,雖然有點海屎在上面,這價錢也可是不便宜。”
我身上錢根本不夠,於是嘆了口氣說:“可惜,我這個人好全品,這海貨我是不要的,你要真想賣,不如把裡面這塊骨香賣給我?”
那人臉色一變,賠笑道:“那怎麼成,你把這骨香買走了,我找誰買這香爐去啊?”
我看看這東西上面略有灰,知道肯定放了很久沒賣出去,這種東西太冷門了,買下來不好轉手,一般買來投資的人都不喜歡,亂世黃金,盛世古董,賣不出去的東西,店主自然也不會再花心思打理,我搖搖頭,反正這東西我買了也沒什麼用,等一下我把那棺套拿出來給他一看,他要是能聯絡到個買主,這東西讓他送給我也成,想著一笑說:“那行,咱先不談這個,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就把玉棺套拿上來,露出一個角給他看,這是不是行家,看錶現就知道了,他一看臉色就變了,二話不說又把那玉棺套塞回去,然後起身把鋪子的捲簾門給拉了下來,把我那杯茶倒了,給我換了另一杯上來,我一聞,操,上等的鐵觀音啊,看來我算是上了一個檔次了。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說:“不知道這位手藝人怎麼稱呼啊?”
我一看,這人果然不是單純的古董販子,反應這樣快,一眼就看出這東西是倒出來的,也不由要表示一下,客氣地一笑:“敝姓吳,老闆怎麼稱呼?”那人說:“您叫我老海就行了,那吳師傅,你這東西,打算出手,還是讓我看看?”
我說:“當然是出手,這東西,放在身邊有點燙手。”
他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下,問:“全不全?”
我點點頭:“一片都不會少你的,剛出鍋,還熱火著呢。”
他坐來下,輕聲說:“那吳師傅,我是個爽快人,我敢說你這東西,這整個英雄山,就我敢收,不過這東西我再正兒八經的和你抬槓也沒必要,寶貝是講不來價格的,你就和我說個心裡話,多少肯放,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我朋友去。”
我想了一下,心說怎麼樣也要來個一百萬,大奎家裡得給個三十萬,潘子住院最起碼也得二十萬,那胖子早就留了話,東西賣了錢給他匯過去,這樣一個人也就分個十萬多點,想起自己用命搏回來的,不由又覺得太少。不過三叔說了,倒鬥就是這樣的事情,不然為什麼倒了一個又一個,你倒一個鬥帶出來的東西再珍貴,這沒人買還是垃圾,所以太好的東西他都不拿,拿了也賣不掉。
我估計著一百萬差不多了,對那老海做了個一的手勢,他不由一喜,我一看有點鬱悶,難道報低了?他拿起電話,躲到角落裡輕聲打了個電話,打完後開心得臉都紅了,說:“成了!成了!吳師傅你運氣好,這東西還真有人等著要,這一百萬不高,二百萬不低,我給你報了個一百二十萬,你看怎麼樣?”
我一聽,心說鬼知道你報了多少,說不定翻了一倍給人家報了過去,不過已經比我預計的多了二十萬出來,心裡還是很舒服,笑道:“那您那份,還是老規矩?”他笑了笑,說:“不瞞您說,那邊已經多預備了點給我,這一百二十萬您就收好,看你這一頭傷的,這東西倒出來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