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一棵樹長成材要二十幾年,但是山火十分鐘就能全部燒光,破壞力極大。而且山火範圍非常廣,如果你只在一個點上滅火,它很快就會從你看不到的邊緣繞到你後面去,等你醒悟過來,你已經在火區中央,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記得有一部美國的片子,就是講一群消防員被火包圍以後,求救無門,在生命最後時候的故事。當然這樣的情況肯定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現在火災的區域還不是很大,而防火渠挖得很快。
我們一直在那裡幹到下午兩點多,天上出現了護林隊的直升飛機,不一會兒很多部隊在樹林裡集結,替下了我們,我特別擔心有人會因為這場火犧牲,幸好最後清點人數的時候只有幾個人受了輕傷。
我們回到村裡,幾乎都要休克了,我肚子餓得要命,叫一個娃給我弄了兩個燒餅,兩口一個,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眼淚都下來了。那村支書模樣的人還表揚我們,說我們城裡來的人這麼高的覺悟,真的非常少見。
我心說,你千萬別誇了,再誇我心裡真過意不去,你要知道我就是那縱火犯,非掐死我不可。
護士給潘子換了繃帶,洗了傷口,他的呼吸已經明顯緩和了,但是還沒有醒,那醫生說叫我放心,現在暫時還沒有危險,等一下如果有傷員,就把潘子一齊送到市裡的大醫院去。我一聽稍微有點心安。
我和三叔回到招待所,好好地洗了個澡,不脫光還不知道,我從上到下一看,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不是淤青就是破了皮,逃命的時候沒感覺,現在它們都來提醒我了,我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幾乎腿都邁不開。
我回到床上,一下子就睡著了。這一覺是真的非常香,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來的時候看見胖子和三叔也躺在他們床上,呼嚕打得像雷一樣。
我下去吃了早飯,問了服務員,火已經滅了,按這規模只能算是個小山火,軍隊已經撤了回去。我聽了心裡踏實了一點,和那衛生所的人打聽了一下,潘子已經被接到濟南的千佛山醫院去了。我道了謝,覺得在這個地方還是不能久待,就預備著回去。
閒話也不多講,幾天後我們回到濟南,我和三叔先到收容潘子的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仍舊昏迷中,我和三叔決定在這裡住幾天,胖子一出山就急急和我們分了手,只留一下一個電話以後聯絡,他把那鑲金的帛書交給我三叔處理,這一天我給醫院打了電話,潘子還沒有醒,不由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三叔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罵道:“氣死我了,竟然被人擺了一道!”
我大奇,以為他在古玩市場被人騙了,說:“三叔,以你的資歷還被騙了,說明那東西仿的很好,你再轉手出去肯定也沒問題啊。”
三叔掏出了那塊鑲金絲帛,對我說:“轉手,轉個屁啊,我說的不是古董,是這個東西!!”
我幾乎從床上掉下來,大叫:“什麼!不可能啊!”
三叔說:“千真萬確,這東西里的黃金含量,我送去檢驗,純度太高,那個時代根本無法煉出來,這是一份幾乎完美的贗品!”
我不敢相信,三叔嘆了口氣,”我老早就在懷疑了,那年輕人明明可以擊敗血屍,為什麼一開始一味地逃跑,到最後才將那血屍除掉,他必然是想由此甩開我們,自己一個人去做一些事情。”
我驚訝道:“難道他和我們走散的那段時間裡,已經去過那個洞穴,開啟過魯殤王的棺材?將這塊假的鑲金絲帛放進去?這怎麼可能啊,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得到?而且那樹洞被那些鐵鏈扯開的,只要被人開啟過,我們一定能看出痕跡的。”
三叔說:“你有沒有看過那棺材的背面,他是倒斗的,他很可能在樹的背後挖了個盜洞,直接從棺材的背面將那鑲金絲帛掉包掉了!”說完嘆了口氣,“可憐我十幾年的江湖經驗,也沒看出來,這個人,真的深不可測啊,我本來還以為只是發丘中郎將的後人,看樣子的,他的來歷,恐怕遠不止這麼簡單。”
我非常不理解,說:“難道上面記錄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
三叔點點頭,氣道:“這些山海經一樣的故事,本來聽起來就不太可信,只不過當時我們被那個古墓神秘的氣氛感染,竟然相信了,現在回憶起來,破綻太多了,而且你想想就你那水平,為什麼只能看懂最重要的那兩段?其他那些都看不太懂,說明這兩段他特別做了工夫。”
我張大嘴巴,三叔大大地嘆了口氣:“看樣子這個魯王宮的秘密,只有他知道了,現在那個墓都塌了,要想在進去看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