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自己都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那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
劇場裡迴盪著動聽的歌聲,看周圍的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臺上去了,那南抹抹汗,勉強鎮定了一下,偷偷地從側門溜了出去。
陳佑他們回到寢室之後,果然對他進行窮追猛打,盤問他女朋友是誰。
“真沒想到,你這小子平時不聲不響的,泡妞還挺有一套啊。”陳佑拍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臉曖昧。
“就是,現在的小女生就吃這一套。”董武也說。
“喂,是不是溫婷啊?”陳斌把一張長滿了青春痘的臉湊過來問到。
“不是。”那南一巴掌將他的臉推開,“這麼八卦,幹嘛不去當八婆?”
“切!”陳斌對他比了比中指。
“溫婷今天來參加晚會了嗎?”董武疑惑。
“肯定是又看上哪個妞了。”陳斌一臉羨慕嫉妒恨,“剛甩了一個,現在居然又把到一個,太可惡了!”
那南翻了翻白眼,不跟他們談了。
隨便他們怎麼猜吧。
“睡了。”他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阻斷了三隻八婆的繼續盤問。
看那南不想說,三人也哼哼著各自幹各自的事去。
寢室裡恢復了平靜,然而,裹在被子裡的那南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脫口而出那樣的話。
別人說有時候無意間說出的話才是自己的心聲,難不成自己……
……
OH!
NO——!!!!!!!!
不管那南如何糾結,時光還是飛一樣過去了。
那天晚會過後,BBS上果然把他的言論和照片貼了出來,一堆人在下面熱烈討論他的深情告白,當然也有人認為是那南在搏出位,用怪招來吸引大眾的眼球。
不過事情還沒平息下去,那南忽然又從學校消失了。
藍天白雲下,一架飛機從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出發,飛離了和諧而偉大的社會主義天朝,奔向了萬惡的資本主義帝國。
十多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美帝國主義的地盤上。
那南極度興奮。
畢竟是第一次踏出國門,多少還是有好奇心的。
來接機的有兩個人,年輕那個西裝革履,看起來很乾練;另一個是老人,身材稍矮,穿著極其普通,樣子看起來很慈祥,就像鄰居家整天下棋喝茶的老爺爺,令人一看就心生親切。
那年輕人恭敬地站在老人身邊。
看到老人,趙誠焰快步走過去,恭敬地叫到:“叔公。
您怎麼來了?”
“好久不見,想看看你啊。”老人笑容裡帶著對晚輩的寵愛,轉頭看向那南,眼神裡帶了點疑惑。
“那南,這是叔公。”趙誠焰將呆在一邊的那南拉了過來,又對老人說,“這是那南。”
“就是這個孩子嗎?”老人目光和藹,“看起來是個好孩子。”
那南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叫叔公。”趙誠焰含笑望著他。
“叔公。”那南老老實實地叫了一聲,末了想起,不對啊,自己怎麼也跟著叫叔公了呢?偷偷看了趙誠焰一眼,看到對方臉色如常,不由搔搔頭,算了,跟著叫就行了。
老人被那一聲“叔公”叫得舒坦,對趙誠焰道:“這孩子真可愛。”
趙誠焰笑道:“是啊。”
“那這病一定得治好。”老人笑到,“走吧。”
一行人便坐車離開。
那南滿心好奇,但是又不好太過失禮,只能轉著眼睛,透過車窗往外面看。
依然是樓房林立高樓大廈,不過建築風格上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店鋪也很多,不過上面標註的是英文字母,廣告畫上的也是五官特別立體的外國面孔,更有些極其誇張的海報,還有牆壁上五顏六色的塗鴉……一切都很陌生而新鮮。
越行越遠,行人越來越少,建築也越來越少,更多的是一排一排紅頂白房子。
道路很寬很直,安靜得有些寂靜。
車越往前開,連店鋪也少了,時不時地才有一兩棟修建極好的房子閃過。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車從大道拐進了旁邊一條向上的支路,在路的盡頭是一棟藍頂歐式兩層別墅。
“到了。”趙誠焰輕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