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紀桓眯了下眼,想明白所謂馮華介紹的年輕人應該就是苗程遠,嘴角頓時下拉。簡思知道他的脾氣,飛快走過來,哀求般一扯他的胳膊。他扭頭看她,因為害怕和著急,她的眉頭緊蹙著,黑黑的瞳仁裡浮泛著哀愁的水汽,長而密的睫毛因為求助的眼神而輕微忽閃……其實她很適合這樣的神色,讓人心一下子軟得願意任她隨便揉捏。他翻了下眼,反正苗程遠已經徹底滾蛋了,仔細想起來簡思的媽媽估計也很不待見姓奚的,他清了下嗓子,〃對,我姓苗。〃
簡思的心終於落回原處,雖然她知道想騙過媽媽,她還不知道要撒多少謊,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發現媽媽正一臉沉重地打量這間高階病房,呼吸頓時又凌亂了,如果解決了這次的治療費用也是個難解釋的問題,至少她絕對不能讓媽媽在病情剛穩定下來就猜到真相。
奚紀桓瞥著簡思,她神色的改變全落入他的眼中,其實她並不是什麼擅於掩藏的人,撒起謊來也很拙劣。雖然她和奚成昊的事讓他覺得被狠狠涮了一把,回頭細想,她也沒少露出破綻,他當時已經發覺只是沒深想而已,平常她窩囊得和只兔子似的,怎麼欺負都不吭氣,一見奚成昊,立刻就成了呲牙的小狗。
〃阿姨,您就安心多住幾天吧,別急著出院。我……就是醫生,在這家醫院有幾個認識的人,〃他撒起謊來照樣笑得很真誠,〃家裡恐怕沒這麼方便的。〃因為總是侍奉皇太后氣十足的大伯母,對付孔秀容這樣的他就十分遊刃有餘了。
孔秀容聽了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中午喝了些粥,簡思又為她用熱水細細地擦了身,孔秀容覺得精神頓時清爽了不少,她覺得下巴有些古怪的潮溼,艱難地用手一摸,竟然是口水。她一驚,剛才說話喝粥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還以為是昏迷剛醒的症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