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群情洶湧澎湃,一聲高過一聲的聲浪衝破屋頂,響徹雲霄。
那一雙雙嗜血的目光直射向這兩個獄卒,他們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咬死他們,奔向自由。
這兩個獄卒看到已經有牢犯開始使勁地撞擊著那些粗欄,想要衝出來,嚇得他們馬上把飯勺一丟,再也不敢在這裡多留一分鐘,飛也似地逃離出了牢房,駕上馬車邊疾馳而去。
而那些牢犯,見獄卒跑了,那情緒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撞擊牢門的聲音,越來越響,聽得秦嫵冰暗自心驚。
如果她沒有料錯的話,這些牢犯在承受了長期的壓迫以後,終於準備暴動了。
秦嫵冰看那兩個獄卒要走遠了,也不再管這些人,身形疾飛,順著馬車邊疾追了過去。
原來,在荒漠的前方,竟然還隱藏著一個小小的像個天然屏障的小綠洲,在這裡,整齊地排列著好幾排的木房子,一聲聲的吆喝猜拳聲,正不斷地從屋內傳了出來,中間還夾雜著一些女人的嬌笑聲和男人的調笑聲。
秦嫵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獄卒竟然住在這裡。
想到那些牢犯如此受苦,這些人卻在這裡吃喝玩樂,她的內心油然而生一股憤怒。
那兩個獄卒一跳下馬車,便朝著中間那一幢最高大的木房子衝了進去,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叫嚷著,“梁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那些牢犯要暴動了!要暴動了啊!”
秦嫵冰的神識跟著他們進了屋,發現裡面正有一個四十來歲,長得最美鼠眼的男人正摟著一個女人在調情,兩個人衣衫半解,看那男人臉上不悅的目光,分明是被這兩個獄卒打斷了好事。
“叫叫叫,你們倆鬼叫什麼?”
“梁大人,那些牢犯又鬧暴動了!”其中一獄卒帶著哭音說。
那個梁大人一聽,嚇得身子一震,馬上將身上的那女人一撥開,騰地從床上站了起來,鼠眼一眯,雙手往腰上一叉,“什麼?那些個王八蛋,竟然又敢來跟老子玩這一套。來人!傳令下去,帶齊兵馬,帶齊火箭、炸藥,給老子來一個,殺一個!看他們下此還敢不敢?”
秦嫵冰的心中一驚,難怪這個監獄的人如此的少,只有區區幾百號人,原來都是在這個狗官的殘暴下給鎮壓屠殺掉了!
這個狗官,真是不殺他們,不能洩民憤!
集結的號角一吹響,很快各列木房子裡便衝出了一大堆男人,不少人的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怪那些牢犯不該在此時暴動,影響了他們的吃喝玩樂。
他們身上的那種頹廢無力勁,渾然不似軍隊、衙役之人,倒像是一群江湖上的烏合之眾。
只不過,他們的人數到是不少,怕也有五百多眾。
看著這些個士兵一個個衣服凌亂,動作遲鈍,弓箭也是歪歪斜斜地挎在身上,秦嫵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那個梁大人的一聲令下,他們便騎上馬,朝著牢營那邊疾馳了過去。
待他們過去的時候,那些牢犯竟然都已經衝開了牢門,全部聚集在中間的大坪裡,只見剛才吸血的那個高大男人站在眾人中間,伊然成了他們的領袖。
秦嫵冰暗忖,沒想到這夥牢犯,竟然會自動自覺地把他當成老大,以他為首了,還真是有趣。
不知道在這個強悍嗜血的男人手下,這一場獄卒與牢犯的戰爭,雙方人數有旗鼓相當的情況下,究竟誰輸誰贏呢?
秦嫵冰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靜等著事態的發展。
終於到了兩分人馬對峙的時候,梁大人座下的一個師爺,手握成喇叭狀,對著這些牢犯大聲吆喝著,“你們現在馬上給我們退回牢房去,我們一切不追究,否則,我們將按逃獄最責,將你們全部格殺勿論!”
牢犯這邊的吸血漢在鬚髮皆張,“你們這幫黑心的狗官!竟然把我們丟在這裡,任由我們自生自滅,三天一餐飯,你們還是不是人?良心被狗吃了吧?動不動就來屠殺我們,你們又比我們好得到哪裡去?今日就算我等甘願留下來,可落到你們這幫狗賊手裡,怕這日子也是活不長了,老子今天還不如跟你們拼了。今天我鐵志倒是要看看,是你們死在我們的手裡,還是我們死在你們的手裡。
回過頭,他又朝著那些牢犯大聲喊道,激勵著,“兄弟們,反正我們留下來也是死路一條,今天咱們拼出老命,殺出一條血路來!拼出去,我們就自由了!衝啊!”
那個梁大人顯然沒有料到這幫牢犯的氣勢竟會如此兇狠,看著他們衝了過來,一時竟嚇得臉色發白,身子抖了一下才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