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都是你欺負我。”
“……這又關我什麼事?”劉盈分外無辜。
“怎麼不關你的事情。”在歷經了艱險終於回到他的身邊後,這時候,她只想胡攪蠻纏,“你明知道我是第一次,什麼都不懂。你前頭有那麼多女人,怎麼會不記得要……那啥?”
……
劉盈嘆了口氣,在她耳邊道,“阿嫣,你聽我說。”
“天可憐見,你終於能回到我身邊。但是,你這次離宮,實在是時間太久,我需要回宮做一些佈置,才能接你回去。你的脈案,不能輕易透露出去。明兒個,我派淳于太醫來府裡給你診脈,這段日子,你乖乖的待在侯府,好好養身子。”
張嫣將臉頰枕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應道,“好。”
劉盈親了親她的青絲。
理智明明知道,這樣子安排是最好的。可是感情上,再經歷了那麼懸心長久的離別之後,他根本不捨得讓阿嫣離開自己一步,只好更緊的將她抱在懷裡,擷取一點記憶香。
兩個人又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劉盈道,“在你離開之後,朕命人做了一方私印。印上用篆書陰刻了持雲二字。”
“嗯?”張嫣抬頭看著他。
“你留在信平侯府的日子,若是見了欽有這方私印的書信或物件,便是朕送過來的。這些日子,你便住在家中,將身子養的好一點,不要再這麼瘦了,讓我看著心疼。
她唇角微翹,閉了眼睛,埋在他懷裡。
重新回到劉盈的身邊,相處了這大半天,她敏銳的現,相較於從前,劉盈的有所改變。
從前的劉盈,雖然做了七年的皇帝,但氣質依舊溫和,堪稱仁愛之主。卻在經歷了這次雲中匈奴圍城以及自己走失之後,生變化,好像蘊了太久光華的寶劍,終於出鞘,有了屬於自己的利光。這一次未央宮裡的空當,令匈奴以及諸侯王,魑魅魍魎粉墨登場,各自為政。失去了自己之後的青年皇帝,爆了從先帝那裡繼承來的果敢,以獨自的魄力,先安內,再鑲外,舉重若輕控制住了政局。
這樣的變化,因為時日尚短,與張嫣而言,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但是,她心中想,每個人都是會成長的吧。
“好。”張嫣的唇角微微上揚。
那些大部分的成長,都伴隨著蛻皮的陣痛,若有心愛的人陪在身旁,看著他的目光,當都是有些心疼,也有些欣慰的。
劉盈離開的時候,張嫣留在室中補妝,沒有送出來,他便又去見了魯元一趟,絮絮叮囑,“阿嫣的身子看起來有些弱,煩著阿姐,多照顧她一些。”
“我自然會顧著阿嫣的。”魯元應的時候尚帶著一絲茫然的笑意。
不說張嫣如今的身份,便憑阿嫣是她的女兒,疼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虧待。
劉盈尷尬笑笑,只覺有些話難以啟齒,猶豫半響,終究開口道,“阿姐,朕想求你件事情。”
“什麼?”
“我想請阿姐去母后那兒,幫阿嫣求個情。”
劉盈嘆了口氣,聲音沉重,“因為阿嫣之前離宮的事情,對阿嫣一直有些不滿,若是你能夠出門的話,請你往母后跟前為阿嫣說一些好話。”
魯元的神色變有些複雜,過了一會兒,方道,“此事我自然當盡力。”
待得劉盈離開,魯元怔怔的站在廊下,看著雕著富貴雲團花案的闌干,問身邊的公主家令道,“塗圖,你說,我是不是真該放手了?”
“長公主這是想到什麼了?”塗圖笑著安慰道。
魯元轉身回房。
雖然劉盈和張嫣適才在她面前盡力的收斂,但她也是過來人,如何不懂得兩個人眉間稍上來去的情意,那是屬於情人才有的甜蜜和羞澀,和一份獨有的靈犀。
“阿嫣是我的女兒,為她著想自然是我的職責。剛才,陛下那麼切切託付,讓我覺得,阿嫣是真的嫁人了,她的所有事情,都是另一個男人該操心的事情,而我,只是個幫忙的母親而已。”
“那不是好事麼?”塗圖笑的開懷,“公主往日一直擔憂皇后娘娘日後不能幸福,如今,陛下終於能夠善待皇后娘娘,公主也該放心了不是?——至於誰託付誰,這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問題,長公主和陛下都很著急皇后娘娘,這才是最重要的。”
“說的,也是吧。”魯元輕喃,終究有些悵然。
二二五:父罪
漢制,帝都長安居民家宅設於坊中,出入需經過坊門,唯有權貴之家,稱為宅,經天子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