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部分(2 / 4)

漢土的意志不可動搖了吧。只是不知道,在此之後,他是會放自己一條生路,還是在這個地方,輕而易舉的殺死自己。

張嫣覺得,從渠鴴的心性來看,他會選擇前者。

但是,從渠鴴的高位以及這些年來應該和這個地位相匹配的決斷而言,他會選擇後者。

可是,有什麼關係呢?

張嫣唇角笑的冰涼。

不如就賭一把吧。

反正輸了的話,不過就是一個死。

對她而言,如果,她此生不能回到漢土,回到劉盈身邊,羈留匈奴,並不是一件比死亡更容易接受的事情。

“那麼,”她聽見自己開口,清冷的聲音在月色中有著一種分外的冷豔,“左谷蠡王可聽說過,解衣推食的結局?”

渠鴴猝然沉默。

張嫣的唇角翹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天下大定之後,高皇帝邦夜遊雲夢澤,擒楚王韓信,黜為淮陰侯。淮陰侯蟄伏多年,終於在漢十一年,在劉邦親自帶兵往擊趙相陳豨的時候,在長安與陳豨裡應外合,打算矯詔造反,擒住劉邦的皇后和太子。呂皇后先制人,召淮陰侯韓信進宮,在長樂宮的鐘室,殺死了這位一代戰神。”

據說,當韓信的屍體從鍾室拖出去的時候,上下都是用竹籤戳出來的血洞,血淋淋的,一直延伸到宮門口處。

解衣推食的結局,不過如此。

許久之後,方又聽到渠鴴問道,“為什麼?”聲音低沉,卻帶有一種執拗的執著。

她的心中一酸,沒有回答,只是吟了一詩,

“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妾家高樓連地起,兩人執戟明光裡。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渠鴴身體微微搖晃,沉吟了兩遍,面上看不出神情。

月亮漸漸落下去,天際的東方吐出一片濛濛的魚肚白。遠處候著的衛士們看不懂這邊的暗自潮流湧動,不由喚道,“左谷蠡王,天色不早了。”

咱們是否該回去了?

渠鴴轉身,影響太陽昇起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正要說話,忽然住口,凝耳細聽大片馬蹄聲踏過的方向。

隊人馬從室冬城方向奔過來,為的將領遠遠的見了渠鴴,怔了一怔,立刻調轉馬頭趕過來,在離眾人十步遠開外翻身下馬,拜道,“屬下千長安施參見左谷蠡王。”

“這是怎麼了?”渠鴴問道。

“回左谷蠡王,”安施顯得有點氣急敗壞,“那個姓孟的漢人子跑了。”

他的臉漲的通紅,一副簡直要跳起來的樣子。要知道,他安施在阿蒂閼氏面前接下了保衛雄渠部的任務,尤其要注意這個孟英的行蹤,這些日子他看下來,那個名叫孟英的漢人少年身體柔弱,十分畏冷,看起來也沒有什麼身手,根本已經失去了再度逃離的意志,也就放鬆了警惕。實在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有逃跑的膽子。

“孟英跑了?”渠鴴重複了一遍,面上神色明晦不定。。

張嫣微微垂頭,希望將自己隱藏在陰暗之中,如果不被任何人注意到才好。在極度的壓抑中,彷彿感覺到,渠鴴若有所覺的目光往自己頭上掃了一掃。

“此事千真萬確。”

一旁,裨將抱拳道,“本來不會有人現的。只是偏巧,大王昨晚從燕王姬的屋子離開,燕王姬有些羞惱,正好聽有人說起,大王在回來的路上對這個孟英極為照顧,於是便打算上門看看。這才現,那個姓孟的子竟是將塔納和格桑打暈,自己偷偷的溜了出來。連忙稟告了安施千長。”

“安施千長已經下令命人在室冬城中尋找,同時分派四支隊伍,向四個方向追出去,自己則親自帶隊往西邊追查過來。”

渠鴴的面色忽然變的奇怪了起來,“他打暈了塔納和格桑?”

“正是。”

安施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在心中立下誓言,孟英那子手無縛雞之力,如今離開不過一個晚上,如果已經偷溜出了城,一定不會跑遠,他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挖出來,以血今日之恥。

清晨的草原一望無際,安施遊目四顧,注意到立在一旁的張嫣和孟觀,隨意問道,“王爺,這兩位是?”

一時之間,張嫣重新繃緊了身體,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止。

渠鴴沒有回答,卻轉身問張嫣道,“你剛剛說,梔子花移植到匈奴,是會死的。如今的匈奴王庭裡就移栽了一株梔子花,已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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