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3 / 4)

小說:遠大前程 作者:套牢

頭,即我們正被跟蹤著。潮水在上漲著,不時地但無規則地猛擊著河岸。只要一聽到潮水拍岸的聲音,我們中的這一個人或那一個人便會被驚動,從而轉眼向發聲的地方望去。由於河水的衝擊,河岸邊出現了一些被水衝擊而形成的小港灣,凡是這些地方我們都覺得可疑,心情緊張地望著這類港灣。有時一個人會問:“那水波的聲音是什麼?”聲音問得很低。另一個人會答道:“那邊是一條小船吧!”然後,我們大家都無言了,沉人一片靜寂。我不耐煩地坐著並思慮著,怎麼這兩隻槳在划水時會發出如此大的聲音。

終於我們看到了一線燈光和一間屋子,立刻把船沿著堤岸划過去。這條河堤是用附近的石頭堆砌而成的。其餘三人留在船上,我一人踏到岸上,才發現這燈光是從一間小酒店的窗戶射出來的。這地方真是夠髒的了,但我敢打賭,對於那些走私冒險的人來說,這裡卻是個好地方。小酒店廚房中生著溫暖的火,吃的東西有雞蛋、火腿,喝的東西有各種美酒,店裡還備有兩個雙人房間。店主說:“就只有這些了。”這裡沒有別的客人在場,只有店主、店主的妻子,和一位頭髮已白的老年人,他在這座小石堤上幹打雜的活兒,全身泥濘不堪,好像他就是一根水標,剛才還浸泡在水裡呢。

我帶了這位打雜的幫手又回到了船上,讓大家都離船登岸,同時把船上的槳、舵以及撐篙都拿出來,把船拉拖到岸上,準備在這裡過夜。我們先在廚房的爐火邊美美地吃了一餐,然後我們四人分住兩間臥室。赫伯特和斯塔特普兩人住一間,我和我所保護的人住在另一間。這兩間屋子都弄得嚴嚴實實,密不通風,好像只要通一點風就會對生命有危險一樣。我們還發現在床下面有許多髒衣服和裝鞋帽的紙盒,我想不通這一家小旅社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鞋帽。但不管怎樣我們都認為這裡挺不錯的,到哪裡也難找到這麼一個清靜保險的地方。

晚餐過後,我們舒舒服服地在爐邊烤火,那位打雜的正坐在一個角落裡,腳上穿了一雙肥大的靴子。我們還在吃著雞蛋和火腿時他就向我們展示過這古董了,他告訴我們幾天之前有一個淹死了的海員屍體被衝到岸邊,他就從屍體上脫下了這雙靴子。這時他問我是否看到過有一艘四人劃的小船順潮水而下。我告訴他沒有見到,他說這條船一定是駛往下游了,但這船離開這裡時是順水而上的。

這位打雜的說:“那幾個人定有什麼原因,把船駛往下游了。”

“你說的是一條有四隻槳的小船嗎?”我說道。

“有四個人划船,兩個人乘船。”打雜的答道。

“他們在這裡上岸的嗎?”

“他們帶了個能裝兩加侖酒的瓦罐進來買啤酒。我真想在啤酒中給他們放上毒藥,”打雜的說道,“或者放點什麼使他們肚子咕咕叫的瀉藥。”

“為什麼呢?”

“我當然有理由,”打雜的說道。他說得也是泥濘般糊塗,就好像泥漿灌進了他的喉嚨管裡一樣。

“他以為,”店主人說道,這是個身體孱弱而善於思考的人,一對眼睛暗淡無光,看來各方面都得依賴這個打雜的,“他以為他們是那種人,其實看錯了。”

“我知道我沒有看錯人。”打雜的答道。

“喂,你說他們是海關上來的人嗎?”店主人問道。

“當然。”打雜的答道。

“夥計,那你可錯了。”

“我會錯?”

他的這聲回答蘊涵了無限的深意,其中他對自己的見解又是無限的自信。這位打雜的脫下一隻肥大的靴子,向靴子裡望了一下,敲出幾粒石子,掉在廚房的地上,然後又把靴子穿上。他這番動作表現出一個真正打雜人的神氣,無論打什麼賭,他總是對的。

“那麼,夥計,他們身上的銅鈕釦到哪去了,你又作何解釋呢?”這位店主人躊躇不定、軟弱地問道。

“銅鈕釦到哪兒去了?”打雜的答道,“從船上扔到水裡去了,吞到肚子裡去了,種到地裡去了,還會生出小鈕釦來。你說鈕釦到哪裡去了!”

“夥計,不要這麼不要臉皮。”店主人一臉的不高興,可憐地規勸道。

“海關上當官的人,”這打雜的人說道,“發現身上的銅鈕釦和他們乾的事不相稱時,他們知道該怎麼辦。”他用最輕蔑的口吻又提到銅鈕釦幾個字,“一艘四槳小船,還乘了兩個人,他們如果不是海關上來的,他們會在這裡劃來劃去嗎?一會兒順潮水而下,一會兒又逆潮水而上;一會兒順水去,一會兒逆水來。”說完他便一臉的輕視離開了。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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