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信的,但如果說,那是一個手工極其精巧的工匠的作品,那就更令人不寒而慄,因為這個人在臨死之際,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真的太可怕了。
端納和勃朗在雕像前呆立了好一會,端納才道:“醫生,你的意見怎麼樣?”
勃朗醫生的聲音很苦澀,他道:“我……我想不出應該怎麼說才好,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這……種情形,如果是照那族長臨死之前,忠實記錄下來的話,那是超出我知識範圍外的事情了。”
端納吞下一口口水,後退了幾步,他的視線,仍然盯在那座雕像之上。
突然之間,他心中陡地一亮,不由自主,指著那座雕像,叫了起來,面肉抽搐著,神情十分可怖,勃朗醫生忙過去扶著他,端納喘息著氣,道:“對,對,那個泥人,也就是像這座雕像,他……他……”
勃朗醫生連聲道:“你鎮定一點。”
端納勉力鎮定著,他的手指,仍然指著雕像,道:“我是說,如果在那座雕像上,淋上了泥漿十足就是那個泥人。我在和那個泥人最接近的時候,看到他的臉,就是這樣的臉,再加上封在上面的泥。”
勃朗望著端納,端納的情緒,十分激動,還在不斷揮著手。
就在這時,村中有幾個剛剛族人,走了出來,那幾個剛剛族人,看了端納,立時叫了起來,一面叫,一面奔了過來,看他們的來勢,好像很不友善,勃朗忙拉了端納一下,端納向那幾個土人望去,認出其中有兩個是當日擊木鼓的剛剛族勇士。
而端納還沒有開口,一個剛剛族勇士,已像是吼叫一樣地問道:“倫倫呢?”
端納心向下一沉,剛剛族勇士問他倫倫在那裡,可知倫倫並不在村子裡。
倫倫不在村子裡,可能自從那天之後,她根本沒有回來過,那麼,她在什麼地方?
一則是由於思緒煩亂,二則要向剛剛族人講述經過,似乎也太嫌複雜,端納一時之間,變得連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而圍著他們旁邊的剛剛族人,顯然不耐煩了,紛紛發出了呼喚聲,有的擠了過來,伸手來推端納和勃朗醫生,醫生看來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他顯得很慌張,一面被剛剛族人推得跌來跌去,一面大聲叫嚷著,可是剛剛族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呼叫聲也越來越大,擁過來的人,也變得更多。
開始的時候,端納和勃朗醫生還是在一起,相互扶持著的,但是當向他們撞擊的剛剛族人越來越多了,喧譁嘈雜,越來越甚,漸漸失去控制之際,幾十個土人擁過來,將他們兩人,分了開來。
勃朗醫生大聲叫著,想擠回端納的身邊去,可是有一個土人,自他身後,攻了過來,用膝頭在他的後腰,重重頂了一下。
勃朗醫生大聲呼叫著,向前跌去,另外兩個土人,又各自揮拳,向他擊來。
那兩拳,打得勃朗醫生滿天星斗,身不由主,向後跌了下去,倒在地上。
在那種混亂雜沓的情形之下,一跌倒在地上,再想站起來,就十分困難了,勃朗醫生在跌倒之後,本能的反應是雙手抱住了頭,身子蜷曲了起來,可是各種各樣的攻擊,向他身上落了下來。勃朗醫生大聲叫著,他得不到端納的回答,但想得到端納的處境,可能和他一樣,他也想到,如果這樣的情形再持續下去,他和端納一定會被土人打死了。
也就在地想到這一點之際,他忍著痛,向外滾了一滾,在他向旁滾開之際,身上又被踢了幾腳,但是他也有機會,拔出了槍來。
他一掣槍在手,就接連放了三槍。
槍聲一響,剛才的混亂,立時靜了下來,勃朗醫生掙扎著想站起來,在那一剎間,他根木不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變化,他被打得腫了起來的眼睛,也不怎麼看得清楚四周的情形。
當他還想繼續射擊之際,只聽得端納的呼叫聲,道:“不,別再開槍。”
勃朗醫生終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勃朗醫生站了起來之後,才發現在他的身邊,倒著三個土人,有兩個還在呻吟,上身淌流著血,有一個離得他最近的,顯然已經死了,中槍的地方是在臉部,鮮血迸裂,十分可怖。
而端納正跌跌撞撞,在向他走過來,其餘的土人,一起在向後退去,現出極其可怖的神情。端納來到了勃朗醫生的身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喘著氣,說道:“天,你幹什麼,醫生,你幹什麼?”
勃朗也喘著氣,道:“我必須這樣,我們要被他們打死了,不是麼?”
在他們兩人急速地交談之間,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