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條盜洞,咬緊牙關,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緊緊跟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
盜洞已經徹底恢復了本來的面目,我心中暗暗好奇,關鍵是先前那兩隻鵝不太對勁,我們推測應是這兩隻大活鵝驚動了幽靈冢,應該把兩隻鵝都宰了,才會讓幽靈冢漸漸消失,怎麼只宰了一隻鵝,就恢復原貌了?難不成另外一隻鵝已經死了?
想起我們所宰殺的那隻鵝,突然從墓頂落在石槨上,還有先前那古怪的聲音,越想越是頭皮發麻,當下更不多想,繼續順著盜洞往外爬。
又沿盜洞向前爬行了二十幾米的距離,水滴聲漸漸響起,看來行到一半的距離了,前邊便是盜洞的截面,我爬到洞口,從上跳了下來,等大金牙也爬到洞口,我把他接了下來。
大金牙汗如雨下,汗珠子順著臉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喘著粗氣對我說道:“實……實在……是不……不行了……這……兩年……虛得厲害……得先喘口氣。”
我看大金牙確實是不行了,剛才拼上老命才爬得這麼快,已經到極限了,在盜洞中我也不能揹著他,便只好讓他坐下來歇一歇。
我對大金牙說道:“金爺你先稍微休息一下,儘量深呼吸,等胖子爬出來了,咱們還是不能停,必須馬上接著往外爬。等到了外邊,你願意怎麼歇就怎麼歇,敞開了好好歇幾天,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一會兒你還得咬咬牙,堅持堅持。”
大金牙已經說不出話了,張著大嘴,費力地點了點頭,我又去看還沒爬出盜洞的胖子。只見胖子還差二十幾米才能爬出來,他體型肥胖,爬動起來比較吃力,所以落在了後邊。
看來胖子爬出來還需要點時間,我走到另一邊的盜洞口,舉起狼眼往裡邊檢視,盜洞這一段是被山體內的溶洞縫隙截斷,這段連線著山體最下面的溶洞,深不可測,如果這前面仍然有石牆擋路,我們就只好下到溶洞中尋找出路了。
我正向盜洞之中張望,只聽胖子在身後說:“老胡看什麼呢,大金牙是不是先鑽進去了?趕緊的吧,咱倆也進去,快爬到外邊就得了,這他媽鬼地方,我這輩子再也不想來了。”
我回頭一看,見胖子站在我身後,大金牙卻不見了,我趕緊問胖子:“金爺呢?你沒看見他?”
胖子說:“怎麼?他沒鑽進去?我爬出來就看見你一個人啊。”
這時山洞不遠處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我急忙用狼眼照了過去,不照則可,一照是驚得目瞪口呆,只見一個人站在山洞之中,一張大臉沒半點人色。
這張面具一般的巨臉足有臉盆大小,隱藏在山洞黑暗的角落中,看不到他的身體,手電的照明範圍只能勉強照到對方的臉孔,那怪誕冷異的表情,與西周幽靈冢裡的人面石槨完全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這張臉不是石頭的雕刻,也不是什麼畫在墓道中的巖畫,在我和胖子手電光柱的照射下,忽然產生了變化,嘴角上翹,微微一笑,兩隻眼睛也同時合上,彎成了半圓形的縫。我這一生之中,從沒見過這麼詭異得難以形容的笑容。
我跟胖子見了這張怪臉,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但是隨即想到,大金牙哪去了?是否被這個長了鬼臉的傢伙捉去了?還是已經死了?大金牙雖是個十足的奸商,但是並無大惡,況且同我們兩人頗有淵源,總不能顧著自己逃命,就這麼把他扔下不管。
不管怎樣,大金牙的失蹤肯定與這張突然出現的鬼臉有關係,說不定我們在冥殿中,那隻大鵝不知去向,也是這傢伙搞的鬼。
我和胖子心念相同,同時抽出傢伙,我一手拿手電筒,一手握著刀子,向那張鬼臉搶上幾步,忽然聽到腳下傳來幾聲古怪的叫聲。
第十五章 人面黑腄蠁
漆黑的洞穴就像是個酒瓶子口,盜洞的截面就在瓶頸的位置,那聲音以及那張鬼氣森森的“臉”,都在洞穴的深處。我用狼眼尋著聲音的來源照射過去,所聽到的古怪叫聲,正是倒在地上的大金牙發出的,他橫倒在洞穴中,被數條亮晶晶的白絲纏住手腳,喉嚨上也被纏了一圈,勒住了脖子,雖然不至於窒息憋死,卻已經無法言語。
大金牙驚得面無人色,見我和胖子趕了過來,拼命張著大嘴想要呼救,奈何脖子被纏得甚緊,喉嚨裡只傳出“啊啊”的聲音,這聲音混雜著大金牙的恐慌,簡直就不像是人聲,難怪聽上去如此奇怪。
我無暇細想大金牙究竟是怎麼被搞成這個樣子的,和胖子快步趕到近前,想去救助堪堪廢命的大金牙,沒想到這時頭頂上窸窸窣窣一陣響動,大金牙突然身體騰在半空,像是被人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