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視角,哪有這麼費事,”終端來回晃動著眼珠,這景象出現在一具僵硬的屍體上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誒,本機好像感應到眼皮張開時候的訊號了,你把膠帶撕下來……誒輕點啊。本機現在的身體可不結實……”
郝仁把膠帶撕下來,就看到眼前的屍姬果然緩慢地眨了眨眼,她的眼皮抖動著,顯然還不能很好地控制這部分功能。但在幾次嘗試之後終端便找到了控制訣竅,“她”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景象,眼珠子機靈地轉來轉去。最後落在郝仁身上:“哦哦,搭檔。原來用人類的眼睛看你是這個模樣的啊……嘖,畫面真單調。”
郝仁突然對資料終端平日的視角有些好奇:“那你平常看我是什麼樣的?跟現在有多大區別?”
“這個很難跟你解釋。咱倆感應器官都不一樣,”屍姬終端眨眨眼(這也是現在她身上唯一能動的部分),“非要比喻的話……就是玩慣3D遊戲之後突然回頭讓你用黑白掌機玩俄羅斯方塊,本機感覺你整個人的畫質都下來了。”
郝仁:“……”
資料終端還沒說完呢:“嘖嘖,本機現在看你跟看馬賽克似的,不過聊勝於無吧。”
郝仁不搭理這貨的碎催行為,只是好奇地觀察著對方臉上的表情,試圖找到更多恢復活力的跡象:“除了眼睛呢?其他還有管用的零件麼?”
“聽覺恢復了,本機剛發現的,”資料終端檢查著自己現在的感官,“另外觸覺也恢復了一部分,但大量訊號雜亂無章地混雜在一起,根本沒辦法確定是從身體哪個部分來的感覺,似乎派不上用場。除此之外……”
資料終端思索了半天,突然沮喪起來:“還有大量莫名其妙的訊號,可能是人類的感知情報,比如冷熱疼痛之類的,但本機無法理解它們。這些訊號遠不如感測器反饋來的東西清晰,本機感覺自己現在簡直掉入了資訊風暴,到處是雜波。”
郝仁皺起眉,儘管無法感同身受,但透過資料終端的描述他還是領會到了將一個靈魂裝入一個從生命形式上就不相容的身體之後會有多大。麻煩。資料終端正在努力適應一個在它看來嚴重“不精確”的新外殼,這副外殼的所有感測器對它而言大概都是壞的,沒有任何可以量化的資料傳來,這對一臺AI而言可不怎麼習慣。
“為什麼你的感知會突然恢復?”在資料終端努力學著該怎麼處理那些模糊訊號的時候,郝仁近乎自言自語地嘀咕起來,“這具身體應該仍然處於死亡狀態才對,裡面的神經和線路都是斷的……感覺器官是怎麼運轉的?”
“本機不知道,本機只知道這具身體相當不好使,”資料終端嘀咕著,“另外你千萬別想著把本機拆開看看啊,這好不容易稍微有點改善了,你一改錐下去再給戳壞了咋辦。”
郝仁低頭看了這個屍姬一眼:“接著躺著吧,另外你現在這身體哪怕要拆也是用手術刀——我可不會解剖。”
不管資料終端是如何在一具屍體上逐漸復甦的,也不管這具停止運作的軀殼為什麼會突然恢復知覺,總之這是個好現象:根據終端在控制眨眼方面的進展,這具身體要完全恢復行動能力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時候郝仁就不用揹著一具屍體跑來跑去地被人當成戀屍癖了。
然而在那之前他還要面對一個問題:怎麼跟這地方的傭兵們解釋屍姬死而復生的情況!?
資料終端給瞎出主意:“你跟他們說之前是誤診,其實本機活著呢,就是假死了一下。”
郝仁瞪眼看著她:“你丫的當時讓人打了個對穿好麼!說你是假死,我敢說有人敢信麼?”
“你之前不一直是這麼說的?”
“之前我這麼說頂多有人以為我瘋了,可你要真活蹦亂跳走出去那就輪到他們瘋了,”郝仁捂著臉,“算了,你還是繼續假裝屍體吧,等沒人的時候你再動彈。”
“也行,反正現在說這個還早,本機連眼皮子還沒熟練掌握呢,”終端眨眨眼,繼續骨碌碌地轉著眼珠到處亂看,“哦對了,你之前扔出去的信標在幹啥?有反應沒?”
“我回來就想確認它情況呢,讓你給打岔了。”
郝仁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套帶有全息投影的通訊裝置。這裝置可以用於和探測無人機群聯絡,但由於不具備智慧,用起來當然不如資料終端那麼方便。
他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旁邊床上躺著挺屍的終端,心中嘆口氣:這情況也只能湊合了。
啟動裝置,輸入引數,和無人機群建立連線,由於操作過程並不繁瑣,郝仁自己還是可以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