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娶妻。”
……
她沉默著,而靖方也沉默著。
……許久之後……
“我娶你!”
“我娶你!”
靖方一連說了兩遍。
“如果你自己願意進宮,我便放手!”
他補充了一句。
她的淚似乎要在今日流盡一般,臉頰上又是一片溼潤,她咬著牙道:“不會的!永遠不會!我和熙哥哥有緣無分,此生再無可能!仙草谷祖訓:谷中之人,不論男女,一生一世只能相伴一人。”
……
慕容熙又派了一隊人馬前來朗州迎接她,為首之人是鎮國將軍靖元,亦是靖方的大哥。
靖元來到朗州後,先和朗州刺史一道妥善安置因暴雨受災嚴重的災民,並讓朗州刺史儘快準備大量藥材,防止大疫情暴發。然後,令朗州將軍調派精兵八千,隨他剿滅那股猖獗多時的匪寇。
靖方也主動請纓前往剿滅匪寇。
他們出發的前一晚……
她沒想到客棧的浴桶裡竟然也撒了花瓣,雖不是她平日在仙草谷裡慣用的鳳蓁花,但花香清淡,也不難聞,她很仔細的清洗著身體各處。朗州刺史此前曾多次邀請她住進刺史府,她均婉言拒絕。而靖方也陪她住在了客棧,就在她隔壁房間。
她不時撥弄一下花瓣,手指忽然一顫,猛然一驚,頓時慌亂起來!
怎麼會丟呢?何時丟的?到底丟在何處?
冷靜!慢慢想!
最後,她確定應該是丟在匪寇的山寨裡。靖方救她出來之際,隱約覺得脖子上少了樣東西,只是那時意識本就不是很清晰,而且只顧著逃命,根本顧不到紫玉項鍊丟了。
丟失的紫玉項鍊,她孃親說是她自胎裡帶出來的,還說,當時滿室光華璀璨,宛若天降祥瑞。
這東西帶了十六年未曾離身,生出了許多感情,猶如她的第二生命一般,即使慕容熙當年想要此物,她也沒捨得給。
她披散著**的發,拍開了隔壁靖方的房間。
“能不能幫我找回一樣東西?”
靖方扔了一條擦發的布巾給她,“是仙草谷的藥仙神針麼?”
她接過布巾,並沒有動手擦發,任由溼噠噠的水滴慢慢滴落,語氣有些急切,“那個若能找回也好,找不到便罷了。我說的是另外一樣,是一條紫玉項鍊,墜子上面刻有一個‘颺’字。”
“嗯!我記下了!”
靖方溫文謙和的態度,在此時的她看來卻非常不快。
她視若生命的東西,在他看來竟是如此無關緊要嗎?
也是,如今的她,再也不是那個讓無數青年才俊仰慕的醫仙聖女了。他知曉了她那樣難堪的過往,沒有過分嗤笑輕視她,已經是不錯的了。又怎能奢望他能視她如珍寶?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能不能帶上我,我自己親自去找。”
靖方有些怪異的看了她一眼,“趕快把頭髮擦乾,你是醫者,自然知道這一點。需要我替你擦擦麼?”
她有些急了,“到底帶不帶我去?”
靖方見她仍然站著未動,將她手中的布巾又拿了回去,開始替她擦拭髮尾,如同恩愛多年的夫妻那般自然。他淡淡的開口:“你不懂武功。去了反而是累贅,紫玉項鍊,我一定會給你帶回來!相信我!”
靖方將她安置在一張凳子上,很認真地繼續替她擦拭頭髮。而她竟然很聽話的任憑他做著這於禮不合的一切。也許是她還在想著紫玉項鍊的事情。也許。連那麼親密的關係都有了,覺得再扭捏實在沒必要。
敲門聲突然響起,與此同時。房門外傳來了一箇中氣十足洪亮的聲音,“三弟!睡了嗎?為兄再和你商議一下明日攻打匪寇虎踞寨的事兒。”
房門從外面被推開,她下意識的往門口望去,卻依舊坐著沒動,而靖方換了另外一條幹布巾仍舊不急不緩的替她擦拭頭髮。
“三弟!你們這是作甚?”靖元很顯然異常震驚。
他此次亦是奉皇命前來接她入宮,自然知道,她本是要入宮做妃子的。
靖方一邊繼續替她擦發,一邊閒淡的應道:“替自己娘子擦發!”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大哥,我說替自己娘子擦發!”
“三弟!你可知她是何人?你可還記得你此番來此的任務?“
不等靖方回答,女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面向靖元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