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兒果然最懂我心意。”慕容睿聲音低沉,不緊不慢的道,“這樣冰雪聰穎的你,又令我多愛了幾分,簡直是欲罷不能。你說,我是今晚娶你呢還是今晚娶你?”
被她戳破了心機,還能這樣厚臉皮,此人真是天下無敵了。
金非調整了一下心緒,擰著眉,雙眸直視他的眼睛,這一刻,她突然發現,她已經能豁然面對他了,盯著他的雙眼也不再犯怵。
或許,已經經歷人事的她,再也不會如懵懂少女那般羞怯了。
就這樣盯了他片刻,她幽幽開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樣物品麼?一樣給你帶來打敗慕容熙的快感的物品而已?”
他笑著朝她臉上噴出一股清淡的藥香,“小非兒,你怎能這麼想呢?我只是用對待最貴重的寶物的眼光來珍賞你!更何況,慕容熙根本就配不上你!”
他淺笑盈盈,隨意而自然的把玩著她胸前的一縷髮絲,再次慢悠悠的道:“慕容熙連宮裡的那些女人都管不住,還有什麼能耐坐擁這天下!弘農楊氏之女,陽夏謝氏之女,清河崔氏之女,都是要爭皇后之位的世族貴女,豈能容你入宮。暴雨雖猛,卻不足以引發山洪;匪寇雖悍,卻從不敢對皇家之人動手。這一切,你可知曉?”
金非推開他的手,仍平靜的盯著他,心裡卻大吃一驚!
這次突遇山洪和匪寇,竟然不是偶然的意外!
連山洪和匪寇都可以作為算計的手段,宮裡頭的女人,果然厲害得可怕!
山洪泛濫,黎民失所,瘟疫蔓延,明知此等後果卻依舊要罔顧無數性命,置國家根本於不顧,實屬大手筆!
這麼說,那些匪寇倒也是可憐,那些寨中的老弱婦孺又何其無辜……
連慕容睿都已經知曉的事情,難道皇帝竟然渾然未覺?這恐怕是說不過去的,若非如此,那就是此女背後的勢力驚人,或者,並非是一家所為。
為了阻止她入宮,幾家暫時聯手也未嘗可知。
那些人果然如阿爹所料,並未將仙草谷放在眼裡。此時後悔無益,只怪她太疏於防範。
如此說來,匪寇必定是早就埋伏好了,勢必要毀她清白,斷她後路。只是,最終棋差一招。正因為於此,她倒撿了一個幸運,生生成就了她和靖方之間的緣分。
只是,靖方真是她此生的良人麼?
還有,她的事情恐怕也會被宮裡的女人故意大肆宣揚一番吧,她們巴不得她名聲盡毀!此時的京城武陵,說不定早就有誅心的流言流傳開了吧?
金非心中陡然一冷,如萬支冰箭穿心而過,面上卻詭異一笑,“王爺莫非也參與了此事,只是為了阻止我入宮而已?”
慕容睿聞聽金非此言卻臉色一變,一臉肅穆,外人若是瞧見他此時的神色,必認為此人是如何如何良正可信,“我得知此事,心裡也是一慌,立即帶人前去營救,卻終歸晚了一步!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小非兒,我若稱帝,必為你報此仇!弘農楊氏,陽夏謝氏,清河崔氏,這三大士族必將消亡於世!”
他的語氣異常沉重,至少,金非此前從未見他如此肅穆。
她嫣然一笑,“這麼說,你的訊息網比皇帝還要靈通,等皇帝派來的靖元趕到,已經被你捷足先登。既然如此,你何不先滅了弘農楊氏、陽夏謝氏和清河崔氏,我好一併謝你!何必等到我助你稱帝之後。”
“小非兒!慕容熙如今做不到的事情,我卻可以做到!若是我滅了弘農楊氏、陽夏謝氏和清河崔氏,你就嫁我?”
面對慕容睿情深意重、信誓旦旦的表演,金非只是嗤之以鼻,冷冷地道:“弘農楊氏、陽夏謝氏和清河崔氏這三大士族,本就是慕容熙如今最大的依仗,他必定無法現在就逐一減除。但是,於你而言,弘農楊氏、陽夏謝氏和清河崔氏,卻是你稱帝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你本就欲除之而後快,又何必藉著為我報仇的幌子,白得一份恩情。”
慕容睿笑著拍起了手掌,“說得好!小非兒,你果然是個聰慧絕倫的璧人!慕容熙錯失你,是他最大的損失。不過,小非兒,其實,我本可以拉攏弘農楊氏、陽夏謝氏和清河崔氏為我所用!這三家有好幾位明珠般供著的嫡女向我拋來了桃花,如今,我雖不忍,卻也只能令她們芳心破碎了,只怪她們生錯了地方,落得個要為家族陪葬的田地。”
金非此刻已經完全放鬆下來,徑直拉了一把小葉紫檀木雕花椅子坐下,“那些明珠般的姑娘,必定個個都是風華絕代聰慧可人的美人。琅邪王,你是在向我炫耀你過往精彩絕倫的情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