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略顯蒼白的臉頰,出現突兀的嫣紅色彩,有點妖異罷了。
當序曲放完,我出現在舞臺之上。
如果你曾聽過千面的聲音,你就絕不會相信這是她的歌聲。
是,我穿著最稀疏平常的淡色系衣裙,除了那一抹胭脂真可以說是素面朝天。尋常模樣,尋常顏色。
和這輕佻嫵媚的曲子彷彿不搭界一樣。
可惜,我側過頭,用右半邊頭髮掩住面容,我叫千面。敢叫千面,就得有千面的本事。
一個女人的性感和嫵媚,從不取決於她身上布料的多少,那是來自內心的,而此時此刻,它從眼神中放射出來。
“什麼是情,什麼是愛…”我甩過頭髮,眼角上挑,狀似漫不經心瞄過全場。
“不過是大家自己騙自己…”舌尖微微探出,從下唇開始,蔓延至上唇,細細描了一遍自己的唇形。
“什麼叫痴,什麼叫迷…”輕輕扭動一下腰肢,手指劃過鎖骨位置。
眼神流轉,不害臊的在不同人的臉上久久流連。
過渡比較辛苦一點,有歌詞的部分,只要張開嘴型就好了,真是讓人懷念啊,當初和香蔚排練這首歌的時光,一遍又一遍,取我之長補彼之短,是當時的課題吧。香蔚的歌聲和我的表情,從來都是天衣無縫的。
不過,眼神滑過全場,唉,現在的小男生還真是毛躁,如此經不起撩撥。投給久石遷一抹笑容,彆著急,香蔚馬上就出來。
吶,美雪小姑娘,很上道嘛,是在向手冢學長慢慢靠過去吧。
我慢慢垂下眼簾,幾乎是半眯著眼的斜睨了空中的某一點,叫迷離的感覺再強烈那麼一點。
若是跡部大少爺也在的話就好了,如此風騷的女人,不值得哦。
或許沒有脫衣舞娘的身材,但論氣質,妓女我都可以給你變出來。
曲末,我抽轉身,等著最高亢的那一句。
“你就醉在我的夢裡…”毫不留情的,我一把扯開帷幕。
星光下吹著颯颯的風聲,隨著帷幕一起飄起的,還有那淡藍色的裙角。
漫不經心,卻渾然天成。
香蔚如我所想,閉著眼動情歌唱著,若你靠近,幾乎可以看到她微微顫動的睫毛。
沒有絲毫的風塵味,香蔚只是單純的唱著,她的長髮飄在風中,掩住了些許如玉臉龐,連衣裙被風鼓起,狀似纖塵不染的稚嫩女童。
等待著應得的榮耀。
我帶著笑意離場。
她…手冢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往前輕邁了一步,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千面。
那一抹神色,蒼白臉頰上的深紅胭脂,倒說不上多驚豔,只是那種蒼涼的妖豔,幾乎叫人攝住了心神。
眼神,動作乃至退場,其實都細小平常。悉數飄散在夜風中,輕微無波。
手冢往前邁一步的後果就是…
“啪嚓”美雪斜著身子摔了下去,沒有按照預定軌跡到達某人肩頭。
如果不是音響師的差錯,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暗算了我們。
能選出這樣一首歌,也算得上是知己了吧。我在心中微微嘆息。
“沒想到千面能有這樣一面呢。”很好,不二學長,你就是頭號嫌疑犯。你知道嗎?光憑剛才香蔚的呼吸起伏,我就知道她,非常非常的生氣。
佈局至此,毀於一旦。
不過,我幾乎是長長嘆出了一口氣,讓香蔚生氣的事只怕還不止這一件。
“千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後面傳來重重的腳步聲,算了,讓她在久石遷過來之前發洩一下,戲總歸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她脾氣一向不好,現在大概是在質疑音樂的事。
接下來,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她的呼吸將要停滯了。
事實上,香蔚必須接受這樣一幕畫面。
真不知道美雪做了什麼劇烈的動作,生生把那件香蔚一向寶貝異常的禮服裙的下襬撕開了一道口子,是摔倒了嗎?
順便說一下,這條裙子還有個名字叫“銀輝”。
還是?我用懷疑的眼神細細打量了一遍手冢學長。
我微笑著挎起了香蔚的臂彎,暗示她在這個狀況下,對於這條裙子,你只能表現出遺憾,而不是憤怒,要知道,戰爭才剛剛吹響了號角。
“香蔚今天很棒呢。”瞧瞧,男主角不是來了嘛。
你怎知他不會驚豔。
“香蔚,好像有人盯上我們了。”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