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的樣子。
──殷戰,這是我為你作的曲子,整個鮫人族中只有我會,而整個人族中只有你配聽。
看見殷戰面色大變,跟隨他的副將還以為他舊疾犯了,急忙扶住了他。
「大將軍,您怎樣了?可是不舒服。」
殷戰緩緩搖了搖頭,忽然甩開了副將,拖著自己殘疾的那條腿快步朝後院走了過去。
寒淵正在水池中兀自高歌,突然他瞥到了一個令自己感到厭惡和恐懼的身影,當即便硬生生止住了歌聲潛入了水中。
隨著歌聲暫停,阿珠也慢慢從傷感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她用絲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的淚痕,抽噎著望向了身後傳來腳步聲的後院石門。
殷戰面色慘然地站在門側,似乎還未回過神來,阿珠還是第一次看到嚴肅的大將軍露出如此悵然的神情,似乎對方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寒淵咕嚕咕嚕地冒了幾個泡又從水裡浮了出來,他面色淡漠地看了眼這個竟想生吃自己,還拿棍子捅自己的大將軍,不客氣地把放在水池邊剩下的半盤的胖頭魚餅都揣進了懷裡,然後叼著坐到一旁狠狠地吃了起來。
真是掃興,他本是想高歌一曲訴說自己對父親的懷念之情,卻沒想到被這個討厭的家夥聽到了自己的歌聲,簡直就是晦氣!
對鮫人一族來說,除了他們會在自己有好感或是喜歡的物件面前歌唱外,其他時候是不會輕易歌唱的,而若是不小心在自己厭惡的人面前歌唱了,更會令他們由內自外都感到不舒爽。寒淵已經習慣了一直照顧自己的阿珠姐姐,所以這才肯在她面前開口歌唱,可他唱歌卻絕不是想要引來殷戰的。
殷戰拖著殘腿慢慢走到了水池邊,副將怕他摔倒也急忙跟了上去。
「寒淵……」看著正在使勁往嘴裡塞著胖頭魚餅的寒淵,殷戰的嗓音變得有些急切。
寒淵聽見殷戰叫自己,嘟著塞滿了食物的嘴平靜地看向了對方,可手上不停塞食的動作卻沒停。
他不知道這個冷酷殘忍的大將軍到底什麼時候會心血來潮地殺掉自己或是吃掉自己,所以在自己隨時可能死掉之前,至少得做一隻飽死魚。
「那首曲子……那首曲子可不可以再唱一遍給我聽。」
殷戰一改往日的強硬做派,幾乎是在哀求寒淵。自從他和寒冽被拆散之後,他無時不刻不想念自己的鮫人愛人,而這首充滿了悲傷與思念的音樂也總在他心頭縈繞不停,但是能夠再次親耳聽到這熟悉的調子,對於殷戰來說卻是一種莫大的安慰,尤其這首曲子又是由自己的兒子所唱出,對他而言,更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慰藉。
看見寒淵只顧吃胖頭魚餅並不理會自己,殷戰不由有一些急了,他對寒淵大聲地喊道,「你唱吧,你若唱了,你要吃多少胖頭魚餅我都叫人給你準備!」
寒淵吃掉了最後一隻胖頭魚餅,滿足地拍了拍肚子,墨色的眼珠狡黠地轉了轉,漫不經心地答道,「好啊,既然你一定要聽我唱歌,那我便唱給你聽吧。」
殷戰面色一喜,心道這孩子還是和寒冽一樣貪吃,想當初自己也是用胖頭魚餅慢慢卸下了寒冽對自己的心防。
「啦啦啦啦啦!嚕嚕嚕嚕嚕!咧咧咧咧!」
堪稱噪音一般的曲調從寒淵的嘴裡嚎了出啦,就連阿珠也忍受不了趕緊捂住了耳朵,跟隨在殷戰旁邊的副將聽見這隻鮫人居然敢如此無禮,立即大聲呵斥道,「豈有此理,你這隻小小鮫人膽敢作弄大將軍?!信不信我扒了你的魚皮給將軍做護甲!」
寒淵收了嗓音,坐在水池邊甩動著尾巴,挑眉說道,「剛才我唱的就是這一首曲子啊,現在我原樣唱了,你們還有什麼意見?」
殷戰也知道寒淵是在作弄自己,看樣子對方還是對自己起初對他的傷害很耿耿於懷呢,不過也怪自己,居然會對這個久違謀面的孩子那般兇狠,也難怪會嚇到對方,以至於對方討厭自己了。
他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副將,冷聲吩咐道,「好了!你不要嚇壞了寒淵,他不願意唱就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寒淵聽到那副將威脅要扒了自己的魚皮做護甲時忍不住渾身一陣發寒,他想這家夥果然不愧是殷戰的屬下,如此兇狠惡毒!
「走吧。」
既然寒淵依舊排斥著自己,殷戰也不願再讓他有更多誤會,當即便叫住副將慢慢轉過了身。
看著殷戰寂寞離去的背影,寒淵微微皺了皺眉,這才入水緩緩游到了阿珠的身邊,對她說道,「美人姐姐,我才不要唱歌給那個壞人聽呢,以後我只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