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易遙聽姥姥說起過,封建時候手藝人在民間是很吃香的職業,別人要當學徒先簽生死狀,進了師傅的門,打罵隨師傅生死看天意,真有熬不住跳井自殺的也跟師傅完全沒有關係。
更有甚者,師傅到死才把手藝傳給徒弟,學幾十年才能出山的學徒大有所在。
以前拜師講規矩,現今拜師唯看速成,易遙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到底是進步還是倒退了。
看樣子凌素華已經打算把這門手藝傳給外人,易遙也樂得清閒,一個勁地給凌素華吹耳邊風:“我看這幾個人挺不錯,真挺不錯的。一看就是好料兒。”
凌素華手裡還有幾個訂單,做完至少還得兩個月。凌素華也不擔心,她已經開啟了一條路,剩下的只要她能把控好品質這關,明代傳統服飾的手藝應該能傳承下去。
母女間有了緩和的餘地,易遙的心情有又敞亮了不少。
下午,易遙沒留下來給凌素華搗亂,三點多就去了考古學院。
易成文還在上課,易遙也驚動他,悄悄進門當起了旁聽。等易成文下課,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才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易遙。
“你怎麼來了?”易成文顯得有些意外。
易遙一撇嘴,“果然二十幾年的夫妻沒白當,話都一樣。”
易成文這才回過神來:“你去你媽那了?”
易遙點了點頭,“家破山河碎,同志也想為革命事業拋頭顱灑熱血。”
易成文聽懂了易遙的意思,也沒說什麼,拉著易遙往市場走,帶她去買好吃的。
易遙其實一直都想著撮合易成文和凌素華重歸於好,從前,易遙真的是不抱希望,因為她太瞭解凌素華了,一旦做了決定哪怕是錯的,也從來都不會回頭。
可這一次,凌素華竟然突然變了性子,沒有讓他回去繼承手藝,易遙似乎嗅到了一絲可以挽回的味道。
那兩天,易遙幾乎每天都是兩頭跑,白天去凌素華那邊幫忙,幫到凌素華都覺得煩趕她走,易遙就耍二皮臉,故意要磨凌素華的性子。
下午,易遙就去考古學院聽易成文講課,等易成文下班兩人一起回家。
過了兩天無憂無慮的日子,易遙輕鬆了不少。
可張濱還是給易遙打了電話,問公司什麼時候開工,他在家裡都要長毛了。
知道張濱是個有幹勁的,放假的時候就已經說好是帶薪假,可張濱還是耐不住,催著易遙趕快回去。
重新開張的前一夜,易遙請秦墨和張濱吃了一頓飯。
上次在北京演繹專修學院旁邊吃得還不錯,這次易遙還是把地點選在了這。
秦墨開著寶馬車帶著張濱趕到的時候,易遙已經點了一大桌子菜。
老闆娘顯然已經認出了秦墨,也認出了易遙,這次沒等兩人開口要酒,老闆娘就提醒她們少喝點。
易遙拿張濱開心,說:“張濱,明天就算新開張了,你也算是咱們公司的元老了,給你弄個後勤部主任噹噹怎麼樣?”
張濱突然一個激靈起身,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什麼。
易遙秦墨兩人瞬間就樂了。
秦墨笑得前仰後合:“張濱,你至於麼,一個後勤部主任就把你激動成這樣了?”
張濱的神情一點都沒放鬆,指著兩人身後:“孟宸!孟宸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