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見訣衣,聖燁思之如疾。原本只打算在皇母西山留七日的他,變成了不定歸期,只為能多看幾眼訣衣,與之相識。無奈的是,訣衣甚少出宮,即便是出門了,不是有事便是去見西極皇母,極少有與皇母西山師兄姐們一起嬉鬧的時候。
蒼天不負有心人。
一日,西極皇母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四海上賓,訣衣身為西極皇母的得意親傳弟子,現身華宴。而聖燁身份已然不低,也隨西極皇母一起招呼遠來的客人。
那時的訣衣年歲不大,天賦異稟,西極皇母對這個極其聰慧的座下弟子甚為偏愛,雖然年歲是皇母西山最小的,可名聲卻僅次於西極皇母。只因在一次毫無徵兆的突發仙妖大戰中,她一人率十萬之眾全滅妖族來犯百萬之軍,天兵在她的謀略裡無一傷亡,從此一戰成名。此後的大小戰伐中,她率領的軍隊必然能奪得勝利,戰名逐漸傳開,更是得以破例入天闕神殿,習九霄八卦戰術。進了天之天闕神殿後,訣衣每年有六個月在天闕神殿裡,其他日子若無戰事,便會回到皇母西山。
姑娘生的極美,若非戰名傳響,觀其容貌難與鐵骨錚錚的女將想到一塊兒,甚為寡言,若笑淺淡。
四海來客驚豔訣衣的絕色,可到底是來別人山頭做客,即便對她抱有濃厚的興趣,亦不會太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不願失態於西極皇母的眼前。可有一個人卻不如此,他並非不想維持自己的風度,而是看著她,著實難以把住自己的眼睛,從看到她就沒轉向過旁人。她不言不語的時候,他覺得好看。她淡淡一笑謝過他人問候,他更覺得美為極致。連先前打聽她時,師兄師姐說她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此時坐在旁邊覺得話少是個天大的優點,於此便能少與那些覬覦她的人聊上話了。
聖燁喜歡上了訣衣的事,西極皇母聽弟子言語過兩句,並未放在心上。聖燁是個本性善良的人,他應該曉得,尋常的神仙是不能有七情六慾的,十丈紅塵裡的男女感情是凡人世界裡的東西,對於天界的人來說,並非好事。而訣衣是她非常放心的弟子,即便是聖燁愛慕她,她也絕不會對他動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多少愛慕訣衣的男子都只能遠觀而不敢對她生出非分之想,聖燁不過是才見到訣衣,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罷了齪。
直到在宴席上,西極皇母親見聖燁的眼中滿是對訣衣的熱情,她才覺得聖燁的感情似乎超出了她的預料。天上地下,真情流露是一個可悲可喜的詞。兩情相悅在允許男歡女慕的世界裡,情不自禁的表露出自己的真情是好事。可若是在禁情的天界,尊位不夠,愛慕卻不見得是好事。
礙於席間的人太多,西極皇母並沒有對聖燁說什麼,她縱然擔心他的情,卻還是放心訣衣的心。她的心空明純淨,斷然不會被聖燁這種俗世的感情所打動,對於這個親傳弟子,她十分的瞭解。
一念只求道的訣衣心中沒有絲毫男女情,在聖燁之前便有許多師兄愛慕她絕色容顏,後覺她委實太過於清冷寡言轉而只是欣賞,有心意堅決之人繼續愛慕她,也只是把自己的情意放在心中,不會對她表露出來,皇母西山人人皆知,她的心不在紅塵裡,她是入了天闕神殿修行的人,往後是天界的女戰神,與他們不同。
對於男子的愛慕,訣衣感覺並不敏銳,一點兒不像她在戰場上見微知著,對別人如此,對一直看著她的聖燁依然如此。她知道有人看著她,可每次她出門,總有人盯著她看,日子久了,習以為常,懶放心上。
宴席上,聖燁客氣的敬過四海上賓之後,舉杯敬訣衣,藉口與她相識。
訣衣對斷了魔根成神的聖燁有所耳聞,八卦他的人無一人說他不好,有著先入為主的想法,她覺得此人差不到哪兒去。聖燁的敬酒,她並未拒絕,端起了自己桌上的酒杯,對他微微頷首,一飲而盡。
訣衣在乾脆在聖燁看來是一種莫大的認同,內心欣喜若狂,她沒有拒絕他的酒,是否表示她並不討厭他這個人?否則,她為何要喝他敬的酒呢。
喜歡一人時,太容易迷失自己的心智,在對方看來不過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可是愛慕人的心中,會認為是特地為他而做,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幸福。
聖燁對著訣衣頻頻舉杯,以期能從舉杯對飲中與她多說上兩句話,每次他敬酒總要說上好些話,而訣衣每回只是一言不發的喝掉自己的酒。
三杯之後,聖燁再敬酒,訣衣看著他,十分平靜的對他道:“敬別人吧,我已喝了三杯了。”言下之意再是清楚不過,她不願意再與他喝酒。
聖燁哪裡肯與他人喝酒,看著訣衣笑,剛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