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受傷,帝和並未覺得自己是為訣衣傷的。若非要說,不過是她兩次執意上恨天台見他,他強用仙術送她下去。她或許亦曉得自己的做法任性了,只是太過於擔心他,關心則亂,他又怎會因此而責備她呢件。
恍然,他想起了,她不喜歡聽話。
“罷了,你想任性就任性吧,只是莫要讓我瞧見。”在他眼皮子底下任性妄為的話,他還是要說的,忍不住。不想說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對,畢竟作為主戰之神,她確實應該有自己的風格,若是處處乖巧聽話,和其他神女仙娥又有什麼分別呢?乖順得他說什麼她就聽,便也不是她了。
訣衣未有多想的,道:“不讓你瞧見的任性算哪門子任性。”
帝和愣了下,看著訣衣,抿著的唇漸漸揚起,眼中含笑,更是揉進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柔情。偏要在他的面前任性給他看麼?想看他心疼她,還是喜歡他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帝和的笑讓訣衣的面兒掛不住了,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沒人看見的話,誰曉得我是在任性啊,你沒看見,別人看到了,也行。齪”
解釋是解釋了,可解釋太無力。帝和嘴角的笑容不散反而更深了。
“別笑了。”
訣衣微惱又羞澀的模樣讓帝和低低的笑出聲來。
“呵……”
“都讓你別笑啦。”
“好好好,不笑不笑。其實你不用解釋,我懂。”
話是說不笑,可帝和哪裡收斂了笑容,尤其是他的話,那口氣十足十像在告訴訣衣,他懂她的解釋是故意掩飾她的不好意思。
訣衣也是個倔強的性子,帝和說不笑,在她看來就是不能再笑一下,何況他肯定是在笑話她剛才說的話。
帝和嘴角的笑容還沒有完全散去,看著訣衣,想到她剛才那句‘不讓你瞧見的任性算哪門子的任性’,心裡忽然又樂了。
“噗!”
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歡悅,帝和撲哧笑了。
訣衣被帝和惹得害羞狠了,伸出手用力戳了一記他的胸膛,“都叫你不準笑了!”
忽然被偷襲,帝和微微顫了下,目光卻定在訣衣的臉上,他的小野貓兒氣是真氣著了,可她氣著的模樣靈動中帶著無以言說的嬌媚,明亮的雙眸裡浮現著對他的嬌嗔,勾得他移不開眼睛。可,帝和是何等精明的人。忽然低低的啊了一聲,從床邊滾到了地上。
“啊。”
訣衣不解的看著地上的帝和,看到他用手捂著她戳的地方。
“疼。”
疼?
想到恨天台上帝和被天雷天火劈燒了九天,莫非自己戳到了他的傷處?訣衣急忙掀開被褥下床,蹲到帝和的身邊,焦急的問他,“哪兒疼了?”
見訣衣滿臉擔憂,帝和低聲又道,“好疼。”
“哪兒,哪兒好疼?”訣衣一隻手捂著帝和的‘痛處’,自責不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戳疼你的,我不知道你的傷這麼嚴重,我剛才只是……帝和,對不起。”
“沒關係。”
帝和的聲音裡帶著難忍的傷痛之意,“疼疼就習慣了。”
訣衣越發自責了,“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用。我的傷,我自己知道。”
訣衣堅持要看帝和的傷,拉開他的手,三下兩下的扒開他的衣襟,看到完好無損的精實胸膛,傷在哪兒?
剎那,訣衣換了臉色,冷著臉,“疼疼就習慣了,是吧?”話音落下,手掌用力的拍在帝和的胸口。他疼,她就讓他疼個夠。
“啊。”帝和‘慘叫’一聲,很是逼真,好像非常痛苦。
訣衣冷聲道:“很痛是吧。”
帝和皺眉,“貓貓,真的很疼。”
訣衣抬起手,啪啪啪的連續打著帝和,很疼,她就讓他疼個夠。一點兒傷痕沒有,居然給她裝重傷,她太容易相信他了。
“哎!”
關合的門從外面被人推開,飄蘿快步從門口走了進來,一把將訣衣從地上拉扯起來,“你幹什麼!”
“打人。”
幻姬跟著飄蘿走了進來,將地上的帝和扶了起來,輕聲的問他,“還好嗎?”
帝和微笑道:“無礙。”
飄蘿不悅的瞪著帝和,“什麼無礙啊,被她打死了才叫有事是也不是。”說著,看著訣衣,不客氣的訓著她,“帝和餓了你八天是他不對,可他真不對麼,他是無法幫你弄吃的,你現在醒了,莫非還不能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