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溪裡的水漲滿了,溪中的水逐漸朝岸上溢了
出來。訣衣避雨的地勢頗高,一時半會兒淹不到她這兒,但正因為站在高處,她得以清楚的看見小溪裡隨著滿溢位來的水有許多屍體浮到了岸上。
訣衣心底暗暗吃驚,血魔究竟殺了多少生靈?亦或者,她猜測錯了,並非血魔作亂,而是有別的魔獸在殘暴虐殺。
不知大雨下了多久,訣衣正想著是不是變成別的什麼飛在雨中,不經意見見到有閃著金光的小蜂鳥飛過,在風雨裡,飛得奇快無比,眨眼就不見了。也是,她可以變成不懼風雨的蜂鳥,這雨不曉得要落到何時,儘早找到帝和才能安心。她能安心,他也少擔心些。
訣衣變成小蜂鳥飛在風雨裡,想著追上之前飛過的金色蜂鳥,或者能問問它是否見過帝亓宮,漫無目的飛來飛去,萬一逆向尋找可麻煩了。她想的是不錯,可不待她趕上金色蜂鳥,遇到了一個人。
淵炎!
變成小蜂鳥的訣衣見到一襲白衣輕舞飄飄在風雨中執傘悠飛的淵炎,幾個月不見,偶然見到,甚是歡喜。
訣衣化回人形,朝淵炎喊了一聲,“淵炎。”
雨中,淵炎停下來,眼底劃過一絲冷色,在緩緩的轉頭中,目光裡的冷色變成了暖意,見到訣衣,眼底驚色一閃而過。隨即,笑容浮出。
“小衣。”
訣衣飛到淵炎迎來的傘下,嘴角微揚,“有些日子不見了,你好嗎?”
淵炎一手執傘,一隻手動作十分自然親切的牽住訣衣的手,含笑問她,“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
“說來話長。你怎會在此?”
“既然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
訣衣將自己的手從淵炎抓得越來越緊的手中抽離,“男女授受不親。”
“你是隻跟我授受不親,還是與所有男人皆授受不親呀?”
聞言,訣衣笑了,眼中有著藏不住的嬌羞。
“兩者都不是。”
她既不是隻跟他男女授受不親,也不是與天下所有男人皆不親。較真的說來,她如今只和一個男人親密無間。儘管他有時對她做的事難以啟齒,可她並不反感討厭他那麼對她。
見訣衣笑中含著甜意,淵炎的目光沉了一分,再次伸手抓住訣衣,對她笑著說道,“走,許久不見,我們尋個安靜處,好好聊。”
“不行。”訣衣道,“我得先找到帝和。”
“找他?”
淵炎聲音冷淡的很,“作甚?”
“我們意外回了天界,來異度世界時,分開了。”
淵炎笑問,“既然分開了,那便是天意。與我在一起,不好麼?”
“這並非好不好。我一定要先找到他。”訣衣問,“你是不是遇到他了?”
淵炎笑著搖頭,“並未。”
“沒麼?”
“小衣,我們難得遇到,跟我走吧。”
淵炎拉走訣衣的瞬間,訣衣用力甩開他的手,瞬間閃身退到了十丈之外的天空裡,渾身的仙澤釋放開來,目光清冷。
“你不是淵炎!”
淵炎執傘無辜的看著訣衣,“小衣,你說什麼呢?我就是淵炎呀。”
“你不是!”訣衣非常肯定。
淵炎勾起一邊嘴角,笑得邪肆,“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