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開我的禁術好不好?”
訣衣第一次用特別柔軟的聲音跟帝和說話,聲音裡少有的帶了一絲央求。柔軟的聲音一下讓帝和心軟了,暗中捏訣正要解開她身上禁術,最後卻停住了。她示弱之後忽然偷襲的事,並非沒有,而且不止一回,這一次如果又是她的計策,上當豈非顯得他太蠢笨。
“今晚我寸步不離,嗯?躪”
看到訣衣眼睛裡的水霧漸漸增多,帝和一掌託著她的後腦勺,扶著她的頭放到自己的頸窩裡,摟著她腰肢的手臂緩緩加力,“貓貓不怕,啊,萬事有我呢。”他素來不敢看到梨花帶雨的女子臉龐,女子淚,是他抵抗不了的東西。再是刁蠻任性的女子,一旦哭泣,他便會認為自己錯了崾。
“不要讓我看到蟾蜍。”
頸窩裡的聲音小小的,帝和卻聽清了,很鄭重的答應訣衣。
“好。”
“別讓我看不到你。”
“好。”
聞著懷中女子散發出來的悠悠馨香,帝和的心開始飄忽,訣衣的嬌弱甚得他的心,認知裡的女子不就該如此麼,柔柔嬌嬌的,需要男子的呵護與照顧,溫柔如水,溫婉動人。剎那間,他感覺自己的身形變得十分高大威猛,懷中保護著的小野貓太嬌小,離了他便無法存活,他對這隻貓兒委實太重要了。嗯,是了,他很重要。
帝和身上的薩靈香和懷抱的溫暖讓心神不寧的訣衣逐漸平靜下來,一直不大臣服於人的她像是變了個人,特別乖巧的貼在他懷中,絲毫不記她此時身上只裹著一件他的外袍,內中並無其他。比起帝和感覺自個兒倍好,她卻深覺自無能甚弱,唯有潛心苦修,方能讓自己走出業障困境。
抱了許久,帝和低頭看訣衣,美人在懷,得他的心,只對她未必是好,女子於世間呼吸,清白最是重要。雖出水即為她披上了他的衣裳,可他的雙眸實在太清精,撈她入懷的一霎那,不能被男子看到的東西被他看了個盡。不過,這事只能深埋心底成為小秘密,斷斷是不會讓第二人曉得的,連她,他也可說。她若願意,他抱她整夜無妨,想來她肯定是不願。
便是這關心的一低頭,帝和看到了露在他衣裳之外的一片香肩。他的衣裳裹在她的身上過於寬鬆,不知不覺間鬆開了,光潔白皙的肌膚像是自帶光芒似的,亮到了他的眼。而埋首在帝和懷中的訣衣,猶自不覺。
感覺滑開的衣裳被帝和提了起來,訣衣從他的肩上抬起頭,輕聲道謝,“多謝。”這小子,平時和一眾女子隨意玩笑好不正經,可真臨事,卻正直的很。細細想來,也是個有道德有原則的神了。
“困麼?”
訣衣搖頭。
“可願陪我下棋?”
“嗯。”
帝和扶著訣衣坐到棋盤邊,走到對面坐下後,不經意的看到訣衣的雙足露在了衣袍的外面,小巧的腳趾頭玉潤晶晶,那雙玉足忽的似是踩在了他的心尖,撩起了他心湖裡一輪輪淺波漣漪。
坐下後,訣衣撿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見帝和落座後沒動作,目光從棋盤投到了他的臉上,嗯?
順著帝和所看,訣衣看到自己的雙足露在衣外,頓時害羞得很,伸手扯過衣裳,一邊把雙足縮到了衣袍裡面,低頭繼續撿棋子放入棋盅裡。女子足,尤其不該讓夫君之外的人看到,他怎麼也不曉得避諱呢。
帝和回神,看了眼訣衣,輕輕的笑了。是他失禮了。
棋盤上的棋子都放入棋盅之後,訣衣揶揄帝和,“你不是說今晚與我寸步不離麼?”
帝和看了看兩人之間的劇烈,“呵……”不過兩步遠,她如此計較?
“離近一步,若你光顧著看我,輸了又該賴我了。”
訣衣執白子先落第一子,悠然道,“說到輸贏,還真是有話說。若我贏了,你當如何?”
“等你贏了本尊再說。”
“我贏了,你必得解開我身上的禁術。”
帝和笑而不答,如此看來,他是非贏不可了。
下棋本是養心怡神的事,棋逢對手更是一種無與倫比的享受,之前在異度珞珞被誤會成九霄天姬卻不會下棋,讓帝和對‘女戰神’頗為失望,這會兒和訣衣認認真真殺上一盤,才發現,他先前低估了她的棋藝。這姑娘落子快,棋風更是睿毅果決的很,而且下子十分
大膽,精妙之棋一步接著一步,叫人很是叫絕。
棋越下,帝和嘴角的笑容就越多,得好棋友與得知己一般,甚難。今晚,他運氣不錯,遇到了一個真真兒聰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