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疑慮後,帝和將訣衣背後的那隻蟾蜍放開,心有不甘卻輕聲的安撫訣衣,讓她不要太介懷。
帝和手心撫著訣衣後背上的那隻紫紅大蟾蜍,緩緩的,道:“這東西待不長的。”他不在天界,有人在那兒,天地玄法精妙,聖燁能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記,自然也一定有法子將其除盡,他在天界萬萬年裡種下的人情,願意幫他一個忙的大有人在,不愁尋不到人。
訣衣轉身手臂勾住帝和的頸子,送上自己的紅唇,欲把體內的上古神獸麒麟內丹吐還給帝和,覺出訣衣的意圖,帝和拒絕將內丹吞回,執意再度給她。訣衣在他的胸口某處使壞一記,惹得他愣了下,被她果斷的喂入了內丹囡。
“呵。”
完事之後,訣衣輕輕的笑了鯴。
“貓貓……”
帝和的唇瓣被訣衣用手指封住,不讓他把話說出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不必。我好不容易才成為你的聖後孃娘,不會輕易離開你。”
瓏婉最想要的人,她得到了。瓏婉最大的心願,亦已做到。瓏婉就是她,瓏婉要的就是她想要的,如今她是他的妻,悲傷至極時說一兩句氣話,若要與他分開,斷斷是不能。拜過天地大禮之後,她絕不負他。
“你是不是在見到我的第一眼時就想嫁給我?”
訣衣噗嗤一笑,“這位大爺你好生不要臉啊。”
嘴上話硬得很,但訣衣卻彷彿被帝和說中了心事,目光裡嗔怪他太多嘴了,什麼話不好說,偏偏說這樣的話來逗她。
“大爺要臉做甚麼,不能吃不能玩。”帝和笑著把訣衣抱到懷中,“你大爺只要媳婦兒。”
“……”
帝和摟著訣衣靠在水中,輕聲問她,“我的內丹你不要,從此時起,我必定要寸步不離在你身邊。你稍稍有不舒服便要告訴我,嗯?”
“嗯。”
紫紅的蟾蜍被複原後,訣衣將內丹還給帝和,她的三魂七魄甚為安穩,兩人不覺認為確實是他動了蟾蜍才讓她的魂魄不安生。訣衣因為睡了太久,澡後精神極好,雖是晚上卻毫無睡意,帝和心喜亦是難眠,兩人穿著澡後的袍子,在寢宮的前殿裡焚香下棋。
帝和將香爐裡的寧神香點燃,輕輕蓋上香爐的駟耳蓋,修長的手指掐著香爐放到一旁,廣袖微動的側身之間,未施粉黛的素衣訣衣端著棋盤從門口走開,長及腳踝的髮絲不作絲毫的修束披散在她的身後,素雅至極,清美傾城。帝和怔愣的站在香爐邊,看著訣衣走來,更像是看著她從畫中走出來,慢慢的一步步走近他,美如幻境,觸手即破。
訣衣在窗邊放下棋盤,又把棋盤上的兩個青玉棋盅拿下來放在對守兩邊,她執白子,帝和黑子,放好之後抬頭,對上帝和一直凝望她的目光,朝他微微笑了。
“看什麼呢?”訣衣輕笑著問。
帝和一邊走近一邊道,“看你。”
“呵,我有什麼好看的。”
“正是因為你好看,為夫才捨不得移開半分目光。”
訣衣臉頰染上粉色,嬌羞莞爾,低頭開啟棋盤旁邊的棋盅,裡面一顆顆白色棋子光澤潤麗,十分精緻。一縷髮絲從她的耳邊滑下來,為她添了幾分柔婉的風情,這種似水柔情在她的身上並不多見,反而是在墨色水畫纖手撫琴的女子身上不足為奇,可她竟只用一縷髮絲便將別人多年養成的風華蓋了過去,著實讓他驚豔的很。
嗒。
輕輕的一聲,訣衣首先落了一粒白子在棋盤上,喚回了失神凝望她的帝和。
“我先。”
帝和看著訣衣的落子,淡淡的笑了。
在帝和取子的時候,訣衣唇含微笑的道,“今晚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
帝和心情輕快的放下自己的黑子,悠然問道,“若是我贏了,你當如何?”
“你先贏了我再說。”
“對弈之前自然要講好獎懲,不然到時你賴賬可怎麼辦。”
訣衣果斷下第二子,胸有成竹的道,“我乃堂堂天神將,願博自然輸得起,怎會言而無信。”何況,他們還沒好好的對過一回,他怎知就一定能贏她?她的棋藝可是連師父西極皇母也比不過的,能對弈贏她的人,甚少。
“你的夫君我可是聖皇,往天界說也是神尊,我的話,不是更加一言九鼎麼。”
“你敢說這麼多年沒有騙過一位姑娘?”
帝和看著訣衣,略略的有猶豫了。
“騙人……這件事麼,得看看為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