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炎微微點了下頭,心中的石頭稍稍落了點,他在奢望攻湛的這一次停下來能永遠的放棄傷害訣衣,儘管這個想法難以成真,但他太想父皇恍然良心發覺,放過她。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攻湛再入陣中施法,可仍然不能將訣衣的三魂七魄吸來,屢次失敗之後,攻湛收法,看著淵炎的臉色頗為難看。
“父皇?”
淵炎看出攻湛不悅,但他不知為何器道成仙。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放棄麼?”攻湛冷眼看著淵炎,他想得實在太簡單了,他冒著差點兒被帝和滅掉的危險得到了訣衣的髮絲,怎麼會輕易放過。她的魂魄如此難以得到,足以說明她非等閒,說不定除了毀掉她的肉身,還能借她的魂魄讓他的法力大為增進。
淵炎不明白攻湛為何忽然對他說這樣的話。
無可奈何的攻湛不願停下來,但他盡力仍不成功,不得不暫出魔卦十方陣。
“哼!”
出陣後的攻湛怒色瞪視淵炎,“滾!”
在他看來,此次不能成功收入訣衣的魂魄是自己的兒子在暗中作祟,他就是不想他收了那個女人,他越是不想他傷害她,他就偏偏要取了她的魂魄好好折磨一番,讓他瞧瞧到底誰是天魔族的皇,他說什麼就得是什麼,堂堂皇子不助自己的父皇得大業,竟然心心念唸的想著一個不屬於他的女人,成何體統。
受斥責後離開的淵炎心情很是低落,但暗暗又鬆了一口氣,他早知小衣不是異度世界的人,父皇想收她的魂魄沒那麼容易,只是父皇這次沒得到她的魂魄必然不會死心,不曉得下一次要用什麼狠毒的法子對付她了。
回到房中,淵炎心中半急半安,左右思慮也不得放下心,不知該如此沉默助自己的父皇還是暗中派人前去告知帝和真相,他曾叮囑小衣注意安危,如今兩個多月過去,她未必還會記得他的叮囑,自然也想不到是自己的父皇在傷害她。何況,她此時沉睡不醒,更不能指望她在夢中保護自己了。但,帝和不是小衣,他是她的夫君,有人要傷害自己的娘子,他怎會手下留情,當日父皇暗暗攻擊小衣便差點兒被滅,如果帝和知道是父親在作法,只怕會親身過來問罪。到時,誰又能從帝和的手裡把父皇救下呢?一邊一人,哪一個他都不想傷害,是對父皇不忠還是對小衣不義,難以抉擇。
想了一晚,淵炎翻來覆去,沒有決定。
帝亓宮。
訣衣有帝和的內丹護體,三魂七魄被安然的護在仙體之內,睡了許久的她終於醒來了,只是滿身的金光讓她很不習慣。
帝和驚喜訣衣的醒來,親自喂她喝下安神湯,歡喜得用法術把手中的玉碗飛到桌上,不肯離床一步。
“貓貓。”帝和話音裡帶著喜意,更含著如水柔情,伸手將訣衣摟入懷中。她終於醒來了,如果問他以前最怕的事是什麼,他不知道。可如今問他最怕什麼,他知道。
“我睡了多久?”
“兩個月又九天。”
訣衣淺淺的蹙了下眉,這次竟然如此之久,若是還有下一回,不曉得要睡多久去。
“夫君,讓你擔心了。”
帝和輕輕的笑了,將懷中的女子抱緊許多,“既是你的夫,愛護你便是我理所應當的事。”
“我可不能一直霸佔你的內丹。”
“我的所有皆是你的,區區一顆內丹又怎能說你是在霸佔。”
訣衣抬頭看著帝和,“這滿身的金光叫我如何生活。”
“嫌棄我是神尊了?”
訣衣嬌嗔的剜了帝和一眼,如果他非尊神,恐怕她已遭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