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和豈能不曉得血魔的心思,不過,他故意不往下繼續說,他便也不急於一時得知需怎麼做,只消曉得他能讓貓貓安然化解魔性便可,困他在佛缽之內無處可逃,多等他幾日又如何呢砦。
佛殿內安靜得有些詭異,帝和懶洋洋的半眯著眼睛,也不知是看著佛缽還是看著自己的衣裳下襬,目光沒有準心,虛然的很。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帝和像是恍然回神一般的看著佛缽內。
“嗯?說完了?”
血魔冷笑,裝。
“說完了就這樣吧。”
帝和端起佛缽放到佛像面前,絲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了鰥。
走了?
血魔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就這樣走了?他不管他女人的死活了嗎?不對,不涉生死,只是有了魔性,不再是純神靈。若是她願意吃苦頭,未必不能除掉,即便是不除,也能安然無恙的活著,只是行事風格與之前的她大相徑庭,若是帝和不介意,倒也沒什麼了不得。只是,想回到三十三重天裡去過安生的日子有點兒麻煩,但以帝和的尊貴身份與在佛陀天的位份,想保住一個女人,想來也不算多難的事,回憶當年,他的好兄弟星華可是連一隻妖精都保下來了。
訣衣醒來後不見帝和,剛走到佛殿門口與他正面碰上,朝殿內看了看,空空如也,看不出什麼。
“今天起這麼早?”
“早嗎?”帝和笑著抬手颳了一下訣衣的鼻子,眼中溢滿寵溺,“是你今天睡懶覺了,小貓兒。”
訣衣感覺到帝和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又朝佛殿內看了下,參禪也不能把人的心情參到開心吧,便又問他,“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帝和順手牽著訣衣朝長階下走去,“當然有。”
“什麼?”
“想牽著你事就能牽到,這就是我最開心的事。”
訣衣笑,“貧嘴。”
“難道每天能擁抱我不是你最開心的事?”
“不是。”
“真是不老實的丫頭。”
訣衣笑道,“我才不是你的丫頭呢。”
“嗯,說得是,你是我媳婦兒,我的丫頭還在你的肚子裡等著哪天蹦出來喊我父尊。”
與帝和一道用早膳時,訣衣真切的感覺到他的心情的確與前幾日不同,他一定有什麼事沒有告訴她,不過既然是好事,她便不追問,等到他覺得該告訴她的時候自然回告知,此時不說或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他有心給,她便有心等。
連續五日,帝和對血魔不聞不問,彷彿忘記了找他聊過。血魔每天都在等帝和再次找他,一天等過一天,卻不見他來找,心中不免懷疑他和訣衣商量過了,是求他還是她吃點苦頭,也許在她的心裡,她寧願自己吃苦頭也不想帝和來求他。
血魔心中冷笑,各路神仙真是捨不得放低自己的身份絲毫,對他低一次頭怎麼了,能讓他們少了幾百年的修為麼,還不來求他,小心他心情不好待他求來不搭理。
大雨傾盆而下,雨滴砸在屋外的樹葉上,啪啪作響,夾著雨氣的風從外面吹進房中,稍稍帶著一絲涼意。帝和抬起頭朝窗外看去,微微蹙眉,這場雨來得有點急。
不過,異度世界本來就是個陰晴雨雪說不定的地方,一天之內可以從夏季陡然進入冬天,風雨霜雪素來是說來就來了。
大雨一直落了一個半時辰,帝和放下手裡的宗卷,起身走出了經閣,在寢宮裡取了一件極地貂絨大氅給訣衣送了過去。走進佛殿見到她在佛前認真的誦經,心裡莫名疼惜不已,倘若當初他沒有對攻湛的魔陣置之不理,今日她哪裡還用受這些罪。
抖開披風,帝和將其輕輕的披在訣衣的背上,打斷了她誦經。
訣衣微微一笑,“好像是有點兒冷。”
“這雨來得急又猛,莫著涼了。”
“你也是。”
帝和笑了,“為夫的身子骨可比你好了不知多少。”
帝和一邊說話一邊為訣衣繫好大氅,“今日可否休息了?”
“左右無事,我再誦上一個時辰吧。”訣衣忽想,帝和是不是找她有事,便問了他。
“沒事
,只是怕你跪在這兒涼了身子。”
訣衣很是得意的道,“著涼有什麼可怕的,有你在呢。”
“有我在是不假,可著涼了身子不舒服,你喜歡?”
倆人的對話聲不大不小,剛好夠佛缽裡的血魔聽到,當他聽見帝和說不打擾訣衣誦經後,急得在佛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