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後連續三次派人去請帝和訣衣皆不見人後,再不敢讓侍婢去請他們了。她已然明白,他們倆人並不想參與天魔族立新皇的事,請了三次撲空是讓她不要念想他們會出手相助,此時他們在魔宮暫住的事宮裡人全知道,這麼多張嘴流傳,宮外的人自然深信不疑,一旦他們不現身的訊息傳開,宮外的人恐怕會認為他們母子在使詐,為了讓人堅信聖皇聖後支援淵炎為新皇,她只能堅定心中的信念,他們一定在宮裡某處。
璽陽住在淵炎的寢宮中,想到帝和在天界是佛陀天的神尊,來了異度世界成為聖皇,多年與妖魔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他在三十三重天裡的位份比他高了太多,來此亦能坦然生活,他為何就不能呢?簿兮仙山的仙君又能如何,還能尊貴過他麼。還有如今的聖後孃娘訣衣天姬,天界赫赫威名的女戰神,來了這兒被魔族人陷害,她尚且沒有大開殺戒以儆效尤,他難道就不能委屈自己一二,成為天魔族新皇,免魔族一場場紛爭?
確定要成天魔族新皇之後,璽陽主動找人瞭解魔宮裡的情況,又找魔後熟悉天魔族各部族間的矛盾與鉅細之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炎兒,你想何時登位成皇?鰥”
璽陽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他不是真正的淵炎,若是真淵炎,恐怕還在悲傷中無法自拔。他則不會,早一天成新皇,便能少給天魔各部族間紛亂的機會人生贏家[快穿]。
魔後稍稍想了想,“五日後如何?”
“為何要五天後?”
“登位需要籌備各事,太倉促慌亂了,母后怕外人會多想。”
璽陽覺得此話並非不無道理,慌慌忙忙的,反而叫人多疑。攻湛死了,對宮外的人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只不過,他為何忽然死去,由頭確是得好好想想,不能叫外人猜疑。璽陽將心中事告訴魔後,魔後聽完,並沒有露出為難的神色。
“如何告訴部族人等你父皇為何而死不難。”
魔後的臉色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漠然,言語間淡淡的,更像是一種久經時光的沉穩,讓璽陽一時有著說不出的暗暗佩服。他聞言,女子為母則強,可卻不知道,女子的強不單單是強在維護自己孩子之身,竟然也能強在面對殤事之上,他不知道淵炎若在是不是也如此漠然,又或者他說錯了,並不是漠然,而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必須冷靜。妖魔的狠戾他在天界不是沒見過,與三十三重天裡的仙神有著天壤之別,沒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事,魔後的擔憂恐怕是天魔族因此事分崩離析。
“已經有理由了嗎?”璽陽問,雖然心裡決定成皇,但他還沒習慣叫魔後為母后,每次見她只是微微行禮,並無稱呼。
“如實告知。”
璽陽詫異,“嗯?”
“聖皇非常憎恨有人傷害聖後孃娘,此次你父皇卻做了這樣的事,如果我們對外撒謊,聖皇聖後會覺得我們恩將仇報,日後天魔族若再有什麼難處恐怕難以求助了。而且,告訴各部族你父皇為何而死,也是讓異度世界裡的人都知道,不要心存僥倖去傷害聖後孃娘,我們用誠實才能換來聖皇聖後的相助。”魔後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試問這個世界裡,如果不是聖皇,又有誰能輕易取你父皇的性命呢?老老實實的告知所有人,不單單對他們倆好,對我們天魔族也有好處,他們在魔宮住著,外頭那些人也不敢輕易殺伐,擾了聖皇聖後的清淨,怕是誰都擔待不起的。”
璽陽點點頭,“若是這麼說,那明日就朝宮外發出昭告吧。”
魔後亦是贊同。
攻湛因暗中施法欲奪聖後孃娘魂魄的事果然了不得,魔宮裡傳出訊息後,不出兩日,大半個異度世界裡的妖魔便知曉了,同時也曉得攻湛死了,淵炎要登位成為新皇。
天魔各部族的人聽到攻湛死了,果然如魔後預料,各方原本對攻湛面服心不服的人開始蠢蠢欲動,有些明面上雖然沒有動靜,但心裡一個個像是貓爪一般。他們不動,並非懼怕淵炎,他的修為的確是攻湛各個皇子中最高深的,但他年歲畢竟不如部族的首領長,修煉的時日自然也就不如他們多,修為高深也僅僅只能單打獨鬥,若是大家同時發難,他一人難敵眾拳,被攻湛統一多年的天魔族很容易分崩。登位成皇又能算什麼,他藉助聖皇聖後在魔宮裡成新皇,上位不難,可想坐穩那個位子,怕就不容易了。聖皇聖後在他成皇時在魔宮,難不成還能在魔宮裡住一生一世麼。
雖沒生活在天魔族過,但璽陽到底是是簿兮仙山的仙君,眾多仙徒可不是白教的,手底下那些個劣徒眼珠子一轉他就曉得他們打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