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登位大典的宮殿許遠後,訣衣稍稍抬手屏退了一直跟隨在身邊的侍婢們,一個人陪著帝和慢慢的走著。身著金色神袍身形修長的男子一言不發走在陽光裡,溫暖了訣衣的眼睛,更暖到了她的心裡,她不傻,感覺得到他不高興。平時對任何人皆和善的他,今日別人敬的酒一杯沒喝,絲毫不給他們面子,若非心裡不悅到極致,又怎會如此呢。
訣衣抬起手臂挽過帝和的手肘,將他輕輕的拉停,“我知道你還在替我不平,自問我也覺得對攻湛太輕易放過,淵炎當年救我一命,他給的恩情是給我,你不滿攻湛,不願理會淵炎的恩情我不怪你,但此事既然到了今天這步,不要再想了,行嗎?”她不知道其他為人夫君的人是不是也像他這般維護自己的娘子,他的深深心意她感受到了,足以讓她感動,至於是不是真的滅天魔族,她倒覺得不必了。當初不雲寒山被他一夕削平,藝柳死得悽慘,已讓她明白他的心了。若說那時的藝柳是挑戰了他的威信,攻湛則不單單是挑釁了他,更挑釁他對她的真心,她懂他的憤怒。
“有恩者,我怎會不記。”帝和淡淡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鰥。
他不是火氣來便完全不顧不管之人,他會算淵炎當初對她的救命之恩,但攻湛所為他實難容忍,看著一個個端著酒杯笑容滿面來敬酒的天魔族首領,那些笑裡,分分為虛,各個人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且以為他不懂,卻不知他們的心從來只有他想不想看透而沒有看不透的。這片世界上的人,叫他心生不喜,自以為聰明的人往往是最不聰明的那一群砦。
訣衣道,“你只是覺得淵炎對我的恩情不足以讓你心甘情願的放過天魔族所有人。”
帝和不說話,預設了訣衣的話。難道不是嗎,淵炎一人救了她,放過淵炎,放過了他的母親,別人可不在他的澤被之內。
“夫君。”訣衣不捨帝和一直為了她受到傷害的事悶悶不樂,“知道我最愛看你什麼樣子嗎?”
帝和問,“難道不是我什麼模樣你都愛嗎?”
“話雖如此,但最愛的是你高興時,你一笑,我便覺得天底下再沒比你更好看的男子了。”
帝和忍不住勾起嘴角,“本來就沒人比我更好看。”
“是是是,我抓到了一個大寶貝,行了吧。”
“所以你要把我抓緊點兒,別讓其他姑娘搶了我去。”
訣衣笑問,“我以為天地間有眼疾的僅我一個。”
“你是在嫌棄為夫嗎?”
“你猜。”
“那些天魔族的人好像還在殿中喝酒……”
訣衣下意識的拽緊帝和,這傢伙,居然學會威脅她了。
“哪裡能嫌棄你啊,我的意思是,我就算是個瞎子也能抓到你,因為你似萬丈光芒十分閃亮。”
帝和笑了,“為夫也正是如此覺得。”
“不要不高興,好麼?”
帝和輕輕的嘆氣,“你都這樣說了,為夫再不高興的話,你會怎麼辦?”
訣衣笑著,挽著帝和的手臂慢走起來,“那我就想法子讓你高興起來。”
“貓貓。”
“嗯?”
“我騙了你。”
“嗯?”
“我其實現在還是不高興。”
“……”
帝和眨巴著眼睛,甚是期待,道,“貓貓?”
“今晚不與你同床共枕。”
“嗯?”
這下輪到帝和疑問了,他聽錯了什麼?
“這就是法子。”
帝和愣住了,他還以為她有什麼讓他醉生夢死的好法子呢,沒想到居然是分房睡覺,這算哪門子的法子,明明是懲罰。
“娘子,你這樣做,我的怨念會更深。說不定,一個心裡受不了就對天魔族大開殺戒了。”
訣衣挑了條眉梢,輕聲道,“你試試。”
帝和警覺,“你會分房三天?”
“那就不單單是分房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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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帝和盯著訣衣看了片刻,他是在替她擔心,她居然為了天魔族的一群陌生妖魔來懲他,小沒良心的傢伙,換做飄呆呆不曉得多麼高興她夫君為她出頭教訓人呢,一定樂的像只老鼠。不,她本來就是一隻蛇鼠。
本是為了寬慰他的心,最後卻說了違心的話,訣衣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實在太計較臉面了。他無賴的時候,可從不在意自己的面兒,她在外人的面前端著就罷了,在他的面前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