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察覺麒麟心有所變化之後,訣衣便不由自主的時不時看自己的手腕,儘管飄蘿和幻姬都沒有看到,可她就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帝和給她的麒麟心能感知她的心靈,那必然也會通帝和的,否則他怎麼可能每次都能找到自己呢。如此而言,麒麟心有一絲綠色或許就是他漸漸醒來的徵兆,雖然別人都看不到,也許正是麒麟心的神奇之處吧,這是他們彼此相連的證明。也許他們心與心之間的信任還沒有其他夫妻那麼堅固,不要緊,以後來日方長,她不會那般著急。萬幸的是,他們之間還有這對麒麟心可以相通,算是聊以慰藉了。
看著訣衣心不在焉的樣子,幻姬和飄蘿不自覺的擔憂起來,她們的確是什麼都沒看到,但訣衣卻十分的堅持她看到了鐲環的變化,或許她是真的有一瞬間看到了。但是,她們更願意相信是她太累了,太思念帝和了,出現了錯覺,並不是鐲子真的發生了改變。
“她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飄蘿輕聲的道。
“她是個倔強的人,並不是我們說幾句話就能乖乖去睡覺的。而且,我覺得這種事我們應該能理解她,帝和就那麼不見了,到現在也不知是在還是不在。“
幻姬嘆氣,很是憂傷的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回憶,後悔帝和神尊去渡劫那天在他進天門之前沒有好好和他說說話,那個時候怕他難過不敢跟他聊訣衣和帝陽,現在看來,如果我不那麼顧忌就好了。也許多聊了他們母子,帝和心裡對他們就更加放不下,渡劫的時候因為想護佑他們而堅持渡劫出來,再或者,他哪怕能留下一些對訣衣的話也好,總好過如今最後一面沒有見到,最後一句話都不曾留下。”
“那不是你的錯,要說那天我們都在,誰也沒想到帝和會出不來,只當他去去就回了。”
幻姬搖頭,這般說似乎能寬一寬心,但終究還是覺得很遺憾。
看到訣衣神思不寧,幻姬想著訣衣不可能休息,那不如讓她沒時間去想帝和也是個法子。
“阿蘿,我這兩天還不能出門。等再過些日子,不如我們一起外出遊歷,叫上訣衣一道,多看看川山海河她的心情也許會好一點。”
飄蘿笑,“出去玩我是很高興的。不過我覺得你和她就未必能出得去了,你嘛……想想你夫君那隻的脾氣,再看看你如今的身體,我覺得你比訣衣還不能自由。她好歹只是有個幼子,帝陽是個乖孩子,到時候一併帶上也沒什麼特別大的顧慮,你呢?不用照顧四殿下?帝尊能讓你出去遊山玩水?”
“我……”
幻姬想說她肯定能出去,不能光明正大她可以偷偷溜出去,但想到千離的本事,估計還沒有跑出千辰宮的金階就被抓回來了。帝陽可以帶出去玩,她的小四兒還太小了,不帶在身邊不放心,帶上吧有擔心孩子會有恙,思來想去她的確是不自由。
“我曉得你的意思,有機會我會找她玩的。”飄蘿溫柔的看著幻姬,“你光說她要注意休息,其實要多休息的是你,這段日子你也別多想些亂七八糟的事。訣衣是女戰神,比你我可厲害多了,她經歷了諸多我們沒有看過的事,心中的堅韌也非你我所能達到,思君這事我們是幫不了她的,只能她自己想透。”
幻姬緩緩的看向訣衣,她甚是心疼這個女子,對她滿是感激滿是疼惜,只希望她與帝和能和和美美,這樣當年原本是她要封天犧牲卻無辜連累到他們夫婦的內疚感才會減輕一點。
“你得這樣想,即便我們一時能帶著訣衣玩,回帝亓宮之後呢?我們能為她做什麼。白天她能四處遊玩,到了夜裡不還得自己一個人安睡麼,那個時候我們都不在她的身邊,她照樣會思念帝和,一夜一夜的……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心善柔軟的幻姬聽著,心中不免越發的難過,飄蘿的話聽著有點兒無情,但確是再正確不過了。她們只能讓訣衣一時忙碌,卻不能讓她的心裡徹底放下帝和。至少,她應該要習慣帝和不在身邊的日子,因為無人知曉帝和是否還能回來,倘若總是幻想帝和要榮歸,萬一他……
她那時候該怎麼面對殘酷的事實?
日落的時候訣衣回到了帝亓宮,原本以為自己回來帝陽會急切的跑向她,撲倒她的懷中求抱抱求親親,甚至還會嘟起小嘴控訴她為什麼這麼久沒有陪他玩,這才是慈母小兒的恩愛樣。可她走到帝陽的身邊,喊了他一聲,小娃娃居然還不轉頭看她。
訣衣又叫了一聲,“帝陽。”
帝陽這才扭過頭看了下訣衣,嗯,也僅僅就是看了一下,並沒有感覺孃親沒有陪伴自己就有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