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就刺眼,尤其冷華庭那句話,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她再也不想與他們兩個人呆下去,抬起腳,帶上侍書和侍畫兩個,昂首挺胸地走了。
錦娘見了也不氣,推著冷華庭回了內院,因著自己屋裡還一些事情沒有處理,錦娘便先回了自己的院裡,四兒正跟著她後面走著,幾日不曾露面的冷謙突然一閃身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四兒又被嚇了一跳,一見是冷謙就紅了眼,罵道:“你怎麼總像個遊瑰似的神出鬼沒,就不知道會嚇著人麼?”
冷謙冷峻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四兒一眼,便對冷華庭躬身行一禮,“恭喜少爺!”
錦娘聽了就笑,斜了眼睨著冷華庭道:“相公,哦,冷大人,什麼時候您也去衙門裡點個卯去。”
冷華庭便知道她在笑自己坐在家裡也掛了個六品職位呢,橫了眼道:“你當我不敢去麼?阿謙,明兒你便推著我去衙門裡逛逛去,嗯,將作營可是在宮裡吧,離咱們王府可是隔著好幾條大街呢,咱們兩個也不用坐馬車了,就邊走邊逛啊,指不定,就能看到不少貌美的小姐呢,阿謙,你看中了就娶回去一個吧。”
錦娘先是聽得一怔,後來卻是越想越氣,隔著兩條大街,他要阿謙推著他去逛,以他這副妖孽魅世的模樣,到大街上一招搖,還不得引起滿大街的痴男色女圍著看啊,那不是在招蜂引蝶麼?
不由氣得伸手就去擰他的耳朵:“你想在哪裡看美女啊,相公。”
冷華庭捂著耳朵就要撇嘴,鳳眼無辜地看著錦娘:“娘子,輕些,疼呢,不是你說的讓我去上差的麼?為夫我這可是遵從娘子的吩咐呢。”
錦娘氣得牙直癢癢,恨不得咬他一口就好:“你上差就上差,幹嘛要去逛大街,還說要看美女,哼,你是存心氣我的。”
四兒見了掩嘴就笑,二少奶奶和二少爺在一起,哪一天不吵上兩句,不鬧一會子彆扭?可偏偏讓人看著溫馨甜蜜得很,有時,還讓她很是感動。
冷謙乾脆兩眼望天,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冷毅的嘴角卻是微微翹起,一副拼命忍笑的樣子,二少爺可是府裡有名的魔王,整個府裡只有他去欺負別人的份,哪有人家欺負他的,如今卻也被二少奶奶吃得死死的,一副小意求饒的樣子,冷謙看著就想笑。
“喂,冷呆子,你想笑就笑吧,別一會子憋出病來了。”四兒見了便止了笑,嗔了一眼冷謙道。
冷謙聽了就皺了皺眉頭,這丫頭,一見到他就沒好言語,不是罵就是取笑,若不是看在她是少奶奶貼身丫環的份上,他會將她拈起來扔出好遠去。
“切,神氣什麼啊,你不待見本姑娘,本姑娘還不待見你呢。”一隻手卻是伸進袖袋,摸了個絡子放在手裡。
那還是上回看到冷謙腰間墜了塊玉,卻是光著的,沒打絡子,便起了心,幫他打了一個,卻是好些日子不見他回來,總也沒機會送出去,今兒總算看到他了,抓在手裡卻是捏出滿手心的汗來,也不敢真去送。
冷謙很無奈地退後幾步,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四兒看了便是又氣又羞,一片芳心差點碎了一地,卻是更恨冷謙是木頭,竟然見了自己就躲,突然她心裡就長了勇氣,也不管少爺和少奶奶都在,氣鼓鼓地走到冷謙面前,將手一伸,道:“木頭,拿去。”
冷謙先是見她氣勢洶洶地跑了過來,嚇得正要又退,卻被她這一句弄得呆怔住,下竟識就垂了眼去看,卻見四兒白晰纖柔的小手攤開著,掌心裡放著一個蝶形藏青色的絡子,倒是正符合他冷硬的氣質,而自己腰間正有一塊玉墜子沒有絡子配……那是他娘留給他的一個念想,以前那絡子早磨壞了,他又從不與女人打交道,從沒哪個姑娘家會送他東西……一時間,冷謙怔怔地看著四兒手心,半晌沒有說話。
四兒畢竟是女孩子,剛才也只是一口氣充著才敢如此,如今見他半晌也不肯接,頓時心裡大受打擊,又羞又窘,又覺得沒臉,兩眼很快就溼了,也不敢看他的臉色,怕在他眼裡看到鄙夷,正要收回手裡的絡子,冷謙突然就如搶一樣,一下將她手裡的絡子奪了去。
四兒喜得一抬眸,卻見他仍是表情缺缺,冷淡淡的樣子,只是那耳根卻像是泛起了紅色,眼神也是向四處飄著,根本不敢看她。
錦娘早被身後這一對冤家給吸引了,哪裡還記得去找冷華庭的麻煩,饒有興趣地看了半天,死憋著就沒敢笑出聲來,四兒可是個暴脾氣,這會子她是被冷謙氣急眼了才大了膽子,要是聽到自己一笑,指不定就會腦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