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冷冷地對冷華庭道。
冷華庭一聽,嘴一撇,眼圈一紅,淚水就來了,衝著王妃喊道:“娘,一定要讓娘子也去,娘子不去,小庭會怕的,會有好多姐姐來摸小庭,小庭不喜歡,小庭只要娘子陪著,到哪裡都是,二叔,你討厭,你壞,你成心不讓小庭學東西,小庭的娘子很乖,她會幫助小庭的,我不喜歡你,討厭二叔。”他哭得如梨花帶雨,心裡一急,嬌美的臉龐就染上了一層豔色,與王妃原本就有七分相似的外貌,因著臉上的豔色更加明妍,二老爺看著就怔了眼,眼裡露出一絲異色。
王妃早被他哭得心肝都揪起來了,忙不迭地回道:“嗯,好好好,讓小庭帶著錦娘去,讓你帶著錦娘去,快別哭了,二叔也只是關心你,怕別人說你娘子不守規矩呢。”
冷華堂也是看不得冷華庭哭,多少年了,雖然他得了小庭的很多東西,或者說,最希望小庭從此站不起來,心智永遠留在十二歲的人就是他,但心底的某處,卻仍是疼惜他,仍是看不得他哭……
“小庭別哭,明兒大哥也一起陪你去就是,大哥幫你趕走那些陌生人,不讓他們近你們的身,那小庭就不會覺得麻煩了。”冷華堂輕聲地哄道。
二老爺聽了也介面道:“既是堂兒跟著,那就不怕了,堂兒做事穩重踏實,王嫂,明兒就讓堂兒帶了小庭夫妻去城東吧。”
王妃本想反對的,但他們句句是為了庭兒好,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又說了幾句應景的感謝話,不過,到底,還是如了二老爺的願,讓冷華堂進了城東那鋪子,以後的事,就得看錦娘和庭兒機靈不機靈了。
二老爺便與冷華堂一起告辭了。
他們一走,王妃便自己進了裡屋,錦娘很見機地推著冷華庭一起進去了。
冷華庭的眼淚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沒了觀眾,他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他的表演才能,錦娘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真是天才啊,這裡怎麼就沒有奧斯卡的小金人呢。
一進屋,王妃便錦娘道:“昨兒確實有人送了點心去了石亭,碧玉查問過各門的守園婆子,那個時辰有三個人去過後院,一個便是珠兒,另一個是個小廝,在回事處做事,是王爺身邊張管事的兒子張全,再有一個,便是世子院裡的杜婆子。”
錦娘聽了便問:“娘可查清,那三人誰的嫌疑最大?”
王妃搖了搖頭,“守園的婆子道,珠兒去時,手裡並沒拿東西,那酒和點心就不可能是她拿去的,而張全不過正好是奉了王爺的令,去後院的墨石齋去取一本書冊,也只是湊巧了而已,那婆子倒是嫌疑最大,當時雖沒看見她手裡拿東西,但衣服卻是穿得肥大得很,又是那邊院子裡世子妃孃家陪嫁過來的人……”
這個杜婆子的嫌疑還真是大呢,錦娘聽了便怔住了,真相就在眼前,她卻有些覺得不真實,若說這府裡最不想自己生下孩子的當然會是世子妃了,可她總覺得上官枚不是那麼有心計的人,或者說,她的智謀還沒有這麼高段,或者……她眼裡又浮現出冷華堂那張俊逸的臉來。
“大哥明兒不是要陪我們兩個去城東麼?明兒回來後,自是感謝大哥的一片好意的,錦娘嫁過來也有不少日子了,都沒有去拜訪過嫂嫂呢。”錦娘忽然笑道。
王妃聽了也笑了起來,說道:“那得備些東西才是,去人家院拜訪,當然得帶了禮物去的。”說著便去了內室,去拿了個小盒子出來,交給錦娘,“這是一副羊脂白玉的手鐲,當年,還是我的姨母送給我的呢,我帶了好些年,你拿去送給郡主吧。”
錦娘揭開盒子去看,果然一對晶瑩剔透,泛著瑩潤光澤的玉鐲,看著確實非常漂亮,錦娘如今也見過不少好東西,知道這對鐲子也是價值不菲,不由猶豫起來:“娘,既是長輩送給您的,何必再轉送他人,何況,只是平常的拜訪而已,用不著送這麼重的禮物的。”
王妃聽了便拿眼瞪她,“不過是個阿物,留著也沒什麼用處,她可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又貴為郡主,最是看不起比她出身低了的人,你瞧她對劉姨娘的態度就知道了,若是禮送輕了,沒得又讓她看低了你,拿去吧,跟她說,是開過光的,能保佑多子多福呢。”說罷,王妃便笑了起來。
錦娘只好收下了,又想起珠兒的事,那日珠兒去後院,難道就真的是去殺平兒的麼?如若珠兒是兇手,那杜婆子便是幫兇,是送了酒去迷倒看守婆子的人,如此說來,平兒之死倒是可以告一段落了,只是,平兒背後的人是誰,她難道只是為了要爬上冷華庭的床而害自己?不對,若是如此,珠兒又何必去殺她滅口,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