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拿著綠柳交給自己的毒藥,和玉兒家的那份毒藥一起,叫張媽媽到了內堂,將兩包藥粉都交給了她:“媽媽,這事只能託付給你了,儘快幫我查一查,看看這藥是不是由西涼來的。”
張媽媽接過後,便了然地放進了袖袋裡走了。
錦娘回到屋裡,卻沒看到冷華庭,不由找了一個圈,出來問豐兒,豐兒很是詫異地道,“才還在的,哎,輪椅也不見了,是不是去了王爺的書房?”
錦娘一聽也是,看窗外天色也暗了,想著怕是與王爺淡什麼事去了,便沒放在心上。
卻說冷華庭,吃了劉醫正給的補元氣的藥後,又休息了兩日,果然不止是功力恢復,還大有長勁,這晚趁著錦娘沒在,便穿了一身夜行衣,帶上面具潛出了王府。
但他沒有走遠,而是直接去了東府,跳上東府的屋頂,撥開二老爺家屋頂的一塊瓦片,向下看去,這裡正是二太太的臥室,二老爺揹著手在二太太屋裡走來走去。
二太太正坐在床上徜淚,拿了帕子拭著:“……我爹孃和父兄全都入了大獄,你得想法子救他們一救才是。”
二老爺煩燥地停了步子,對二太太道:“你呀,也不想想,沒有查到我們身上那已經是萬幸了,這事別人躲還來不及呢,怎麼還主動去挨,那不是找死麼?”
二太太聽了便氣:“你莫要忘了,這些年來,我孃家可沒有少幫助過你,不然,你也到不了現在這地位,就算……就算你有外緩又如何,你一無爵二無財,想要成事,根本就是妄想。”
二老爺聽了便無奈地說道:“你明兒先去探下王嫂的口氣吧,若王兄肯放過大舅一家,太子就不會再追究的,就怕王兄不肯啊。”
“那個孫錦娘也太過命大了,十幾個西涼高手圍攻也沒能殺死她,毒也早就使了人過去了,她怎麼就沒死呢,鬧得現在,皇上和太子都將她看成個寶一樣的供著,再動手,只怕更難了。”二太太惡狠狠地說道。
“也不過是讓她多活些日子罷了,你不是說使了人給她下毒嗎?怎麼還沒動手?”二老爺聽了也是一臉陰戾之色,問道。
“那丫頭先前被關起來了,這會子才出來呢,原想著她怕是難以成事了,沒想到,竟讓那小賤人的奶孃收了做媳婦,看來,過不了幾日,她就有機會下手了。”二太太那雙清冷的眸子裡就射出如母狼一樣的眼神來,彷彿立即就要將錦娘生吞活剮了一般。
聽到此處,冷華庭再也難抑心頭之火,自屋頂上輕輕地躍下,只是刷刷兩下,便將守在二太太屋外的兩個婆子點暈,在門外敲了兩下門。
二老爺聽了詫異地問道:“你是何人?”
冷華庭也不答,只是繼續敲著,二太太眼睛一亮道:“會不會裕親王府來人了?如今也只盼著裕親王爺能幫我們一把了。”
二老爺聽了便去開門,門只開啟了一扇,一柄冰冷的軟劍便向他攻來。
二老爺一驚,立即一個閃身,偏過身子,躲過了那一擊,定睛細看,竟然是上回見過的蒙面人,不由大喝道:“你是何人!”卻也立即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來,向冷華庭攻去,招招陰狠,每一招不是向著雙眼,便是向著跨下進攻,冷華庭巧妙地躲閃著,他料定二老爺不敢呼人來救,因為一喊便會驚動府裡的暗衛,那他身懷武功的秘密便會洩露出去,所以,也一樣招招都是致命的打法,卻又並不使出全力,只在將二老爺引出門來,二老爺卻是很狡猾地邊打邊退,一時兩個便打進了屋裡,二太太嚇得就想退到了立櫃後頭去,怕那兩人一個不小心,便招呼到自己身上了。
冷華庭只待二太太一動,猛地一個飛身到了二老爺的頭頂,一劍直衝而下,向二老爺頭頂直刺下去,二老爺身子靈巧的一扭,迎劍向上,兩柄長劍便在空中擊出了朵朵劍花,說時遲,那時快,冷平庭在向二老爺出招的同時,手中銅錢激射向二太太四肢關節,只聽一聲慘叫,二太太直直地摔倒在地,二老爺心中一驚,劍招便不如方才嚴謹,挽了一個劍花才堪堪將冷華庭遞過來的軟劍架住,冷華庭趁機向門外一縱,躍上院中的大樹,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二老爺也不再追,氣急敗壞地跑到二太太身邊,就見二太太雙手雙腳的關節全被擊得粉碎,筋脈也斷了,他將她抱到床上,忙托起她的一隻手,看看是否還能接合關節,但細看之下,心中大痛,那人竟是將二太太四肢全廢了。
而二太太此時已痛暈了過去。
冷華庭幾個起落便潛回了自己書房,在書房裡將衣服換好,又坐回輪椅上,回了自己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