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呢,揚哥兒,快叫爹爹。”錦娘這才想起,兒子有半年沒有見到冷華庭了,自然是不認識他了的。
冷華庭的臉黑如鍋底,攪了自己的好事就算了,這小子竟然還不認識他老爹,真該打屁屁。
揚哥兒歪了頭,看眼前之人神情不善,咧嘴一笑,甜甜的喊了聲:“爹爹……”聲音清脆,有如甘冽般直沁入冷華庭的心菲,剛才的鬱惱一股腦兒在這一聲呼喚中全消散了,一伸就,便將兒子抱進了懷裡,這可是他最思念的兩個人呢,他的心肝寶貝啊。
可誰知,還沒膩歪一秒鐘,耳朵便被揚哥兒揪住,而且是一揪住就不肯放手,雖說不是很痛,但也知道那小子在懲罰自己呢,眼睛不由就看向錦娘,錦娘無奈的去扳揚哥兒的手,哄道:“真的是爹爹呢,揚哥兒揪爹爹,不是好孩子。”
揚哥兒卻不肯鬆手,奶聲奶氣的喝道:“孃親,他瞪我呢。”
錦娘聽得一臉黑線,不知道自己怎麼生了個睚眥必報的小子,總算扳開了他的手,還好,他只是揪,並沒有掐,自己討好的看著黑沉著臉的冷華庭。
“讓豐兒把他抱出去吧,娘子。”冷華庭微挑了眉看著揚哥兒,故意說道。
錦娘聽得一怔,微笑著點了頭,“好啊,揚哥兒,以後你就跟豐兒姑姑睡去。”
揚哥兒聽出他孃親很聽眼前這個人的話,立即便換了臉,討好的抱住冷華庭的臉,在他臉上糊了一口,甜甜的又叫了聲:“爹爹,揚哥兒怕怕。”
冷華庭的心又軟了,拍著他的小臉道:“知道是爹爹,還要揪我?”
“不揪了,不揪了,我揪如花去。”揚哥兒歡快又討好的對冷華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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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華庭聽得一臉黑線,把自己當小狗兒了呢,這小子,得治治,不過,不在這一時啊。
總算又哄著揚哥兒睡了,夫妻二人還是將揚哥兒抱到了秀姑屋裡,回到屋裡又繼續未竟的事情。
關押了好幾個月的朝庭重犯冷華堂終於被皇上下旨處以凌遲極刑,那一日,上官枚哭得死去活來,落霞在屋裡陪著她,小心的勸著,行刑那天,上官枚一口氣沒有接上來,竟然暈了過去,沒法子,錦娘只好又請了御醫回來為好診治,自己也沒有出府去,就在家裡料理著一應雜事。
冷華庭穿著便衣在看熱鬧的人群中間,他自己帶回來的一千軍隊全部換了服裝,混在人群裡,小心的觀察著人群裡的動靜。
冷華堂被關在一個大木籠子裡,放在馬車裡,緩緩拖向菜市口,他四肢全廢,早已不能站立,只能坐著,好在,有人為他清洗一淨,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他的臉很瘦,原本溫潤清朗的眸子已經變得呆滯,眼神定在一處,便沒有動過,那裡面,只有死灰一片,沒有了半點生機,街上的百姓對他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他似乎麻木了,什麼也聽不見。
有人朝他丟爛菜葉,他也沒反映,整個便像一具行屍走肉,百姓們丟著也無趣了,便只跟著跑,邊跑邊吆喝著玩。
菜市口外早已有不少衙役守在兩邊的道上,不許閒人靠近行刑臺,冷華堂被劊子手拖到了刑臺上,有人開始解他的衣服,讓他只著一件中衣,並將一張近似漁網的東西套在他身上,捆緊,劊子手拿出一把小而薄的刀片來,在上面噴了一口酒,只等時辰一到便要行刑。
大錦已經很多年沒有實行過如此酷刑了,所以,看熱鬧的特別多,人群裡,有幾個身著普通服飾的人在向刑臺靠近,行刑官正襟危坐,神情卻有些萎頓,似是沒睡醒似的,打了呵吹,看了下沙漏,自籤筒裡丟下一塊令牌,高喊一聲:“行刑!”
人群裡立即暴發出一陣歡呼聲,大家高喊著:“好!”有如戲院裡喝倒彩一樣,冷華堂躺在刑臺上,臉上表情依然木木的,半點害怕恐情也沒有,劊子手熟練的將手中的小刀玩了個花式,正要下刀。
有人在人群裡湧動起來,不少百姓被人推著往刑臺上擠,還有些人被推倒了,哭喊聲,吵鬧聲全響了起來,劊子手不由停了手,看了眼臺下。
一時間,臺下的百姓有人被踩踏,有人被擠倒,有人在打架,鬧成了一團,冷華庭靜靜的站在人群裡注視著人群的變化,果然,有人突然飛身躍起,縱上刑臺,一劍向那劊子手刺去,那劊子手似乎早有準備,就地打了個滾,便逃過了那一劍,那縱上刑臺之人也不繼續,回手將冷華堂一抄,背到背上便要逃,人群裡,還有其他同夥也開始動手了,有人故意在人群裡製造混亂,冷華庭見那人終於來了,雖然那人的是張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