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道:“獸神大人早就料到你不可*,當初傳給你黑火的時候,故意將這‘黑火精珠’留下,只要將這黑火精珠毀去,黑火之力必然反噬主人,叫你死在獸神大人傳給你的法力之下!”
阿合臺眼中充滿恐懼和悔恨,張大了嘴巴,卻只發出嘶啞的喘息,片刻之後,“噗噗噗……”悶響連續發出,黑火轟的一聲從體內呼嘯而出,將他整個身體吞沒後,熊熊燃燒。
不一會功夫,這個野心勃勃的男子已經化為灰燼。
只有骨玉黑杖,依舊安靜的躺在灰燼之中。
黑衣人飄了過來,伸手一招,骨玉黑杖被凌空吸到他的手中,他冷笑一聲,正要離去,忽然頭一轉,望向山谷的另一側暗處,沉聲道:“是誰?”
黑那中,沉默了許久,才慢慢走出一個人影,灰衣白髮,臉上皺紋橫生,赫然正是焚香谷的上官策。
此刻,他望著那黑衣任,又看了看黑衣人身後充滿敵意的那兩團赤火,最後,他的目光落到黑衣人手中的骨玉黑杖之上。
他的樣子,像是突然之間,老了三十歲。
黑衣人顯然也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遇見上官策,而看到他的模樣,居然和上官策還是舊識。只是黑衣人在最初的錯愕之後,沉默片刻,才緩緩道:“我們有八十年沒見過面了吧,老友?”
上官策臉上的皺紋看上去如刀刻一般的深:“你們,”他一個字,一個字緩緩說道:“終於還是忍不住要出來了嗎?”
黑衣人一身的黑衣在夜風中飄蕩起來,但他的身影卻在半空中紋絲不動,一如他的聲音,悠悠道:“獸神大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上官策緩緩道:“當初我和雲易嵐雲師兄,都在獸妖大人面前說過……”
黑衣人忽然截道:“你那位谷主師兄說的話,你自己信不信?”
上官策忽然不說話了。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老友,你我各為其主,將來前途兇險,你多保重吧!”
說罷,他將手中黑杖往懷裡一摟,整個人向後退去,轉眼之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上官策的眼角抽搐,身形一動,似乎想做些什麼,但對面黑暗之中,那兩團赤火忽地燃烈,咆哮聲猛的大了起來。
黑衣人的聲音,在黑暗中遠遠傳來:“老友,你道行高深,遠勝於我。但我有惡龍,再加上黑杖骨玉,你攔不下我的。你我多年交情,還是留一份情面吧!”
上官策的身形,硬生生頓了下來,片刻之後,那兩團赤火再黑暗中漸漸消失。
天地之間,只剩他一人站在這淒冷山谷中,半晌,傳出了他悠悠的一聲長嘯。
夜色,更深了。
七里峒中,原本繁榮美好的土地,此刻已然被火海淹沒,到處都是哭泣聲音。苗族敬若神明的大巫師重傷,生死難測,黎族寄予厚望的阿合臺突然消失,七里峒中又突然來了許多外族之人,其中還突然出現了一個如惡鬼一般的人物。
在此情況之下,黎苗兩族俱無戰心,黎族漸漸退出了七里峒,而苗族夜無心追趕,紛紛救助家園的傷員,同時無數人帶著敵視的目光,望著依然還在七里峒中那些外族之人。
而那些人的注意力,卻根本不曾注意到周圍苗族,他們的眼中,此刻只有半空中激斗的那紅藍光線。
中土正魔兩道,新一代傑出的年輕修道高手,在這個異鄉陌生的山谷之中,隱約有一絲淒涼的地方,彼此生死相搏。
陸雪琪的天琊藍光越來越盛,漫天席地,呼嘯而來,彷彿她素手揮動之間,天在轉,地在動,風聲激烈,群鬼辟易,竟有無可阻擋之威。
在她劍光之下,隱隱望見那堅決而憔悴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而下手之間,更無絲毫留情了。
劍劍風聲,破空銳響,遮蓋了天地,從四面八方瘋狂湧來又消失。鬼厲狂笑著,在劍雨中馳騁飛躍,噬血珠更似有靈一般,興奮的紅芒萬丈,如惡鬼嘯天,張牙舞爪而戰。
那一劍如霜雪,飄飄而下,有人長嘯逆天而上。
天琊噬血,
噬血天琊!
不可一世令風雲變換的無情法寶之後,緊接著的,勢誰的,怎樣的目光?
陸雪琪不知道,那層層陣陣如波濤如巨浪如鬼哭如魘嘯的噬血紅芒,轟然而至,惡毒的妖力讓她全身精血幾乎要為之外洩。
天琊如雪,化作開天巨劍,轟然斬下,將如山紅芒劈為兩半。巨大妖力反挫,陸雪琪白衣飄飄,被反震上天,只是看她的身形,在風中飄然而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