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橫劍坐在床沿。
朱若蘭又低聲囑道:“琳妹妹,不管外面打鬥如何激烈,但如未聞我喚你之聲,千萬不要出去。”說完,一躍下榻。
她輕步走近後窗前,慢慢地推開一扇窗門,提氣凝神,穿窗而出。
後窗外不遠處,有一棵千年古松,高達千丈,矗立夜空,枝密葉茂,蔭地畝許,朱若蘭微一張望,第二次縱身向那巨松下躍去。
她一見那中年文士之後,就知對方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是以行動異常小心,不入茅舍,返向那株巨松下躍去。
她打量那古松主幹,由根到枝之處,不下五丈長短,如非有絕頂輕功,想一躍而上,實在不易,她看了兩眼,估計自己力尚能及,立時一提丹田真氣,雙臂一抖,凌空直上,左手抓住一個叉枝,輕輕一翻,人已站在古松分枝之處。雙足剛剛站穩,突然右側丈餘遠處,一叢茂密的松葉叢中,傳來一聲輕微的怪笑,聲音不大,但卻陰森森地入耳驚心。
她雖被那突如其來的怪笑聲驚得一怔,但她仍然辨出了那是一個人的聲音,她暗中運集功力以作戒備,外形卻裝得若無其事,渾似未聞那輕微的怪笑。
那輕微的怪笑過後,重又恢復了沉寂,但聞松濤之聲,繞耳不絕。
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不再聞其它異聲。朱若蘭逐漸有些沉不住氣了,正待轉身到那剛才傳出怪笑之處檢視,突聞一個冷漠低沉的聲音說道:“不要輕舉妄動,你已在我的陰磷雷火箭及七步奪魂毒沙兩種暗器的對準之下,乖乖地給我走過來,我有話問你!”
語氣老氣橫秋,聲調又陰冷至極。
朱若蘭早已留下了心,辨聲認位,已把那發話人藏身位置,認的十分清楚,她本想突然出手一擊,但轉念一想,夢寰傷重奄奄,茅舍中充滿神秘恐怖,此古松藏身之人,不知和那茅舍的中年文士是友是敵?
不如見他一面,先看看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物再說,反正自己已有戒備,也不怕他碎施暗算。
心念一決,低聲答道:“你是什麼人,既要見我。有話相問,又何必藏身不現。”
一面答話,一面運足眼神,向那發話位置搜望。只見那人藏身之處松葉特別密茂,又在夜色籠罩之下,只能隱見一團黑黝黝的人影,卻無法分辨出藏身之人的形貌。
但聽那人一聲陰森森的冷笑,說道:“我因見你躍登這古松輕身功夫超人一等,故此才肯破例召見。如果我暗施毒手,只怕你早已送命在我七步奪魂毒沙之下。”
朱若蘭聽他口氣越來越不客氣,不由心頭火起,待要發作,又怕驚動那茅舍的中年文士,無法兼顧霞琳等的安危,強忍著一口怨氣,答道:“既然如此,我只有拜謁大駕了。”
說著話,右手一指,直向那發話之處躍去。
果然,那隱身之人並未運手施襲,朱若蘭藝高人膽大,在那層密茂松葉外三尺左右一個橫枝松幹上,站住身子,兩手一分松葉,幾乎驚得失聲大叫。
只見密葉內一枝叉椏之上,端坐著一個像貌奇醜的老年女人,白髮如銀,散披肩上,身著青色大褂,臉形奇醜嚇人,翻唇,塌鼻,斜眼,吊眉,兩頰上各有一道疤痕,右手套著鹿皮手套,緊握一把毒沙,左手三指捏著一支五寸左右的藍色短箭。
她看了朱若蘭兩眼,忽然一聲長長嘆息,把右手毒沙放回身後的豹皮袋中,左手藍色短箭,亦緩緩放入特製的革囊中。
朱若蘭逐漸恢復了鎮靜,那怪女人指指身側一個橫生松枝,道:“你坐在那裡,我有話問你。”
朱若蘭依言在那橫生松枝上坐下,那怪女人除了右手上的鹿皮手套,朱若蘭看她兩支手腕,卻粉嫩雪白,纖纖十指,又細又長,和她那奇醜,實在是大不相襯。
那怪女人先轉過身子,分開密茂的松葉,向那茅舍中探看,朱若蘭隨著她目光一望,不禁心頭一震,原來這怪女人選擇這處橫枝用意,正好俯瞰那座茅舍全部內容。茅舍中的一舉一動,都難逃過這怪女人的監視,看來自己和夢寰。霞琳投宿經過,以及聞警由後窗躍出的一切行動,都被這怪女人看到眼中了。
她深望了良久,才放開松葉,回過頭仔細地望了朱若蘭幾眼,裂嘴一笑,道:“看你輕功之高,已算登峰造極,小小年紀有此功夫,實是難得,不知姑娘是什麼人的門下?”
朱若蘭聽得一怔,不禁低頭在自己身上看了幾眼。
只聽那怪女人輕笑一聲,又道:“你認為你穿著一襲男裝,別人就沒法看出你的廬山真面目麼?哼!其實只要稍為留心之人,